张莫鱼抱着枕头遮在身上遮羞,一边跟红叶聊天,“红叶,之前你跟老白说你是谁的女儿?”
红叶专心补着衣服,并不抬头看他,“我是我娘的女儿,我娘以前被宝君救过,老白大概是见过我娘,记得她的样子。”
张莫鱼点点头,红叶说过自己是新罗父亲大秦母亲的混血儿,可她乍看上去又是大秦人的相貌,应该是更像母亲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一直在叩拜宝君,原来是有恩情在啊。”
红叶用剪刀剪断线头,拉起来递给张莫鱼,“衣服缝好了,你试试吧。”
张莫鱼惊喜地接过衣服,惊叹道,“你居然还会缝衣服。”
红叶笑着卷起了剩下地线,放在针线盒里,有些得意地说,“我爹教的,缝的不是很好。”
张莫鱼看看那衣服地缝合之处,果然缝得不是很好,简直像狗啃的一样,凹凸不平,比自己缝的好不到哪里去,想想好笑,跟张闻歌的字画绣品更是没法比,但是看到她的得意开心之色,又是亲手帮自己缝的,并不去批评她缝得不好,相反只觉得很温馨很感激,还是喜滋滋地穿上。
他一边穿一边问她,“你爹和你娘是怎么好的,能不能说来听听。”
红叶盖住了针线盒的竹盖子,说道,“不能,这是我的私隐。”
张莫鱼听了便不再问,心想红叶的身世大约比较复杂,也不方便讲给外人听。有一天也许两人关系更进一步了,她会愿意自己说。
两人出了门又走回前堂,对着老白的尸身轮流磕了头答谢一番。
二人出了门以后,红叶又戴起了面纱。红叶在隔一条街找到了一直等候的丫鬟玉露,在她耳边吩咐了一番,只见玉露脸色一变,却还是连连点头。
张莫鱼知道她大概是吩咐找人去宝君庙清理一下。自己在一旁等着,忽然觉得背后伤口发疼,身体出冷汗,脚步也开始打飘。
等红叶吩咐完走过来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对红叶说道,“红叶,你能不能帮我传个话去张家,说我要去山上道观蒲言子那里住几天,先不回去了。叫我妹妹把东西都送到道观里。”
红叶看他脸色有些不对,颇为担心,“怎么了?你现在就去吗?”
张莫鱼擦着头上的虚汗点头道,“我觉得老白的药大概是过期了,伤口越来越痛了,头也发晕,我不想家里让家里人看了担心,还是去我师父那里,叫他帮我看看。”
说完他整个人就好像打摆子一样,站都站不稳,幸好红叶人高挑扶住了他,然后急忙又喊住刚走不远的玉露,叫她准备马车去到山上去。
红叶担心张莫鱼的伤情,一路都在催促马车加快,可马车越快,张莫鱼就越难受,整个人连坐都坐不住,于是红叶只好让马车慢慢地赶。
等到了道观,红叶把张莫鱼扶到蒲言子处时,张莫鱼脸上已经出了一些淡淡的红疹子。
蒲言子看后大惊失色,“他……不是已经好了吗!”
红叶闻言觉得不对,“他不是背后刀伤吗?他到底怎么了?”
蒲言子看到红叶带着面纱,大为庆幸,“他之前得的风疹天花复发了,极易传染,姑娘幸好你带着面纱,否则染上了就九死一生啊。”
张莫鱼拉着红叶的手道,“对不起红叶,都怪我………害了你。”
红叶却极为冷静,她温柔用另一只手握住张莫鱼的手。“没关系,我这人福大命大,什么都不怕。再说,要是染上了……也是我咎由自取。”
红叶本想说是自己好色咎由自取,但是还是忍住了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