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淑娴见了儿子这模样简直气得脑血栓都要出来啦。怒吼一声:“叉出去!”
得意忘形的张莫鱼被吓到,赶紧往后溜走。
秦淑娴又大喊,“你先给我滚回来!”
张莫鱼一听又只好回来低下头在墙根上罚站,他紧紧贴住墙面,生怕一离开接触,又要被莫名其妙地骂了。
张闻歌在隔壁听到了整个故事,她总觉得整件事情透着蹊跷古怪,又说不清到底是哪里古怪。
突然间她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她要去张莫鱼的房间里找一样证据证明她的猜想。
等她再回来扒墙根的时候,那青衣妇人已经离去,取而代之的是父亲和母亲对张莫鱼阴沉着脸色。
“你真的要娶她吗?”张太直的语气带着很重的责怪。
“是!我一定要娶她!”张莫鱼的语气居然异常坚定。
张太直沉默不语,整个房间的气压低到了极致,过了半天张太直终于像下了决心一样,说了一句总结性发言:“可以收了当外室。”
秦淑娴一下子像被点燃的炮仗炸开了,“收了当外室?也要看我们配与不配!人家说了,与日月同心是明媒正娶的聘书上才会写的话,整个松都和松港谁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而且新罗和百济还是一体的时候,衣帕聘就是正经聘书,虽然现在不时兴了,但依旧是实打实的聘书,既然写了就要做到,否则她就要让整个松都城和松港都知道张大人家里的作风,她女儿名声已经被我们儿子弄坏了,张扬出去了起码大家心里能有杆秤,她要这名声坏得不吃亏!”
张太直皱眉:“她想明媒正娶?那贱籍女子怎么入婚册?这不是说笑吗?”
秦淑娴嗤笑道,“人家可说了,换别人她也就断了这个念头,可张大人乃是户部第一把手,改籍册的事情那就是抬抬手的事情……”
张太直拍桌子大怒:“放特娘的狗臭屁,籍册又不是儿戏,哪能说改就改?户部又不是我们家开的!”
秦淑娴的嗓门更高了,“诶呀人家可不这么认为!去年她女儿的表姐被松都第一世家宋家旁系大公子的舅外甥看上了,那正是纨绔子弟遇上了心机深沉的美娇娘,何等的干柴烈火,不过几个月的功夫,这个痴情公子就求着自己老子求娶,非但如此,居然还动用了关系找到了鼎鼎大名的张太直大人,强行改了身份,脱贱入良,强行将身份记在了嫡母名下。随后八抬大轿风光无限地进了男方家门。此后一直穿着正色绸缎的夫人衣装,再也不用像外室和外室所出女子只能穿青色衣装。人家要的不是别的就是这个!”
张太直气的吹胡子瞪眼,“她知道个屁!这里面的干系重大,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户部侍郎真那么厉害就叫她好好跟柳大人吹吹枕边风给自己的女儿改改册!凭什么打主意到我儿子身上!”
只见夫妻二人为此事夹枪带棒,喋喋不休,平时和顺亲爱的一对夫妻居然能敌对至此,当真是开了兄妹二人的眼界。两人有那么一瞬间都不约而同觉得:结个屁婚!不结婚还活得长一点!
听两个中年人吵得上起不接下气,张闻歌这才后面走出来,大声说道:“父亲母亲,这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过去是兄长天愚,你们都要我招赘来顶门楣,多少富贵公子的提亲都只能忍痛拒绝,但前一阵子哥哥好了,你们也说我的婚事要求有所松动了,既然兄长都知道想娶一个绝色美女了,那我也想找一个如意郎君了,还请父母成全!”
张太直这头脑子被儿子气都快炸开了,这会女儿又冲出来准备开始炸第二轮,他气得大吼:“你给我叉出去!”
谁知道闻歌却一动不动,像是早有准备一样,丝毫不惧父母的严辞厉色。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要找就找最好的!您上次说过龙家的居山野一支的主母对我青眼有加,有意让我相一相她的四公子。我用我的黄鱼脑袋想了一下,人家这么高的门楣,长得又高又俊,我为什么那么拎不清?人家既然能看得上,我确实应该相一相!”
她随即又趁机激母亲,“母亲,难道你亲手培养的女儿高攀不上龙家的人吗?您曾说过此生最得意就是生了我这女儿,若不是因为要撑门楣,即便是送去嫁给百济的皇室也绰绰有余?如今新罗横竖并无皇室,只有龙宋两大世家,那就让我知道一下我倒是什么成色!”
这话正中秦淑娴心坎,尤其是刚刚被各种刺激了阶级尊严的秦淑娴。她起身大喊一声:“好!这才是我的好女儿!我立刻就给你操办。”
张太直看到秦淑娴的爽快态度差点没反应过来,他仔细看闻歌的眼神如宝石一般明亮,心里有一丝猜疑但又找不到证据,只觉得闻歌的要求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他询问女儿还有什么要求,她说要来就来张府相看就行,好就好,不好就当请四公子来松港转了转游玩了一番,张太直听了点了点头,转头跟上一秒吵得不可开交的秦淑娴又瞬间变成了最佳拍档,两个人准备先把此事好好安排一番,衣帕聘的破事先拖一拖,反正有了龙家四公子来做客,其他任何小事情也是分分钟就能压后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