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欢儿的女弟子同样身披白纱,只不过跟先前那名女弟子比起来,她的面容要艳丽的多,红唇黛眉,碧眼如波,加之在西州难得一见的凝脂玉肤,称其一声绝色简直恰如其分,而她也的确在五州美人榜占有一席之位。
她正是美人榜顺位第八,姓岑名欢儿。
岑欢儿听得自家师父问话,上前一步,玉手搭在额间,朝远处极力望去,同时回道:“禀师父,若按寻常人脚力来算,只怕他们还得再走半个时辰哩!”
音娇声媚,也就是欢喜庙没有半个男子,不然听见了非得把骨头给麻酥了不可。
可惜六心菩萨是个女子,若是单看长相的话,同样也是个貌美无比的美人儿,对岑欢儿的天赋异禀可没多大感觉。
“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咱们这儿只怕再也不得清净咯,届时你们修习欢喜禅功,演练极乐天魔舞曲都要注意分寸,最好是在殿内进行,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这是老成之言,岑欢儿当然连声称是,但旋即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师父,十七年前那场‘天变’之后,是否也如今日景象?”
“十七年前?”想起那时的岑欢儿不过是襁褓之婴孩,六心菩萨不由柔声道:“听闻那时落神宫宫主与妖魔之主已约定封印之誓,虽然随之宫主陨落,但妖魔之主依旧按约自封,连带着各大妖魔都未曾踏上五州土地便回归妖魔界域,故而剩下的妖魔不少,但总算被府军及各宗门高手剿灭。尤其在我们西州,地广人稀,妖魔轻易聚集不得,也就难以对人造成重大威胁,加之西州府军奋勇,因而当年并未出现此等场景。”
“这么说来全都怪那州主沙赞,不,现在他自立为国君了。全怪他操控府军不去驱赶妖魔,否则府军出动,我等随军缴魔,也就不会累得州民如此……咦,师父你看,那些难民队伍头顶半空怎么会独独出现条云龙来?”岑欢儿指着远处的万里晴空说道。
六心菩萨定睛一瞧,果见本来酷热无比,不见半朵云彩的天空上出现一线云,蜿蜒无比,远远看去可不像是一条龙来?
作为西州两大宗门之一的掌控者,她的眼力自然不差:“这云来的蹊跷,像是专为难民所设,若为师所料不差,其队伍中定是有高人随行,只不知是何方神圣……”
话音未落,却见一抹白色影影绰绰,忽隐忽现地自远处行来,如风似云,速度极快。
岑欢儿看到了,于是惊道:“师父,你看那是何物,竟能如此迅疾?背上还有个人!”
当弟子的能看到,作为师父的六心菩萨自然也看到了,但眯着凤眼瞧了良久,忽地笑了。没来由地说了句:“原来是他呀!”
一头白毛驴子踏沙如履平地,背上一少年英气勃勃,往欢喜庙的方向飞一般临近。
“欢儿!”六心菩萨轻唤一声,笑吟吟道:“有贵客临门,你随我上前迎接一番!”说话间语气更显轻柔。
岑欢儿闻言点头应诺,跟在六心菩萨身后下了大殿台阶,心下却暗自嘀咕,她们宗门乃西域佛教正宗,师父更是一方地级高手,所说不及莲华寺那么深入民心,但亦是受一方信众敬仰,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难民前来寻求庇佑。
想来目前就算是西州的那个土皇帝,亦不会令她师父如此动容。
至于莲华寺那位西州佛主,源于两人曾经渊源,师父更不会主动迎上前去。
满腹疑惑的岑欢儿落了半步站在六心菩萨身旁,看着她少有的由衷笑靥,不免对于越来越近的身影好奇起来。
西州酷炎,但昼夜温差极大,时辰愈近傍晚愈是如此。立于沙丘之上,更有烈风四袭,然六心菩萨与岑欢儿两人的绝美面容不带半点异色,纱衣随风飘动,似是天女临凡,在此荒漠中独是一番风景。
“吁律律……”
洛不易勒住龙马,拿手微微支起斗笠,饶是见过了不少女子的他看到面前的风情都不禁失了失神,可看到六心菩萨嘴角的笑意,旋即他又将斗笠按下一些,从龙马背上跳将下来,作了一揖道:“见过菩萨!”
六心菩萨忍了半天的笑意瞬间绽放如花,轻声道:“怎么看到我们还会害羞了,莫非我们脸上画了花儿不成?”
怎么可能。
两人的容貌不知多美,可是如此美丽的容貌看起来却偏偏圣洁无比,让人升不起半点邪念。
“晚辈少见多怪,让菩萨见笑了!”洛不易无奈苦笑,转身看了眼已经离得不远了的难民,又瞟见荒山石窟前那一座座草棚,及支起的数架大锅,由衷道:“还是菩萨想得周到,晚辈却是多虑了。”
六心菩萨闻言一笑,看了一眼天上的长云,冲洛不易道:“那条云龙是你做出来的吧?”接着不等洛不易回话,又拉来身侧早已好奇不已的岑欢儿,说道:“来,欢儿,来见过这位洛不易洛少侠。”
“同时也是天将殿殿主,花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