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一定是他们计划的真相。”王智祥道。

付可乐道：“站长你才刚刚上任三个月不到吧，你做了什么事情，让日本人这么想暗算你呢？”

王智祥闻言，脸色微微一红，他还真的想不出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针对日本人的事情。他上任快三个月了，除了一开始在人事安排上动了些心思，搞定了付可乐这个情报组组长和曾策那个行动组组长之外，就再没有其他值得一提的事情了。他还不太适应新身份，思维和行动都还在按照当医生的惯性在运作。

付可乐耐心地说道：“你再好好想一想，一定是你做了什么威胁到他们重大利益的事情，他们才会想无声无息灭你的口。”

王智祥终于想起了一件事情，说道：“十天前，范旭初，我的一个老朋友，勇利制碱厂的老板来找我。他说，天津有名的恶霸袁武逼他出售工厂。如果他不同意出售，袁武就会对他、对勇利碱厂动用各种手段。”

“勇利碱厂是不是拿了两个国际博览会金奖的厂子？”付可乐问道。

“是的，勇利碱厂的‘蓝三角’牌纯碱，拿了1926年美国费城万国博览会金奖，1930年比利时工商博览会金奖。”王智祥答道。

“后来呢？”付可乐接着问道。

王智祥回答：“我次日去找了那袁武，将工作证给他看了，再警告他不得骚扰勇利碱厂，否则国民政府会严肃处理。”

付可乐点头道：“一定是这件事情引起的。那袁武早就和日本人有勾结。日本人想抢夺勇利碱厂，他们把袁武这条恶狗放出去咬人。你去帮勇利碱厂拦住日本人的狗，日本人就想悄悄要了你的性命，神不知鬼不觉。如果杀你的动静太大，引起各方注意，他们就不容易夺取勇利碱厂了。”

王智祥看着那瓶毒酒，再看看碗里那死鱼，说道：“你的推断应该很接近事情道真相。你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呢？”

付可乐想了想道：“既然我们料定只要你明天不准时出去上班，他就会以为你已经中毒死亡。他一定会闯进来制造意外死亡现场。我们就在里面守株待兔。到时候我们把他当一个窃贼处理。他要是不跑，我们就抓；他要是跑，我们就杀。”

王智祥略微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付可乐的应对之策。虽然他知道现阶段蒋校长对日本人的步步进逼是一忍再忍，而日本此时在天津的驻屯军数量已经接近2000人，但这个日本间谍都已经欺负上门来要想害他性命了，他王智祥岂能再忍下去。

付可乐将整个屋子的防盗情况检查了一遍，发现靠后街的窗户比较薄弱，很可能会被当作突破口。

当晚付可乐就留下来了，毕竟敌人也是有可能选择夜里闯入的，不得不防。

王智祥和付可乐又一起讨论了如何对付袁武的方案。然后付可乐还把那些德文医学资料帮王智祥看完了。入夜之后，两人就轮流戒备。

一直到天亮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不寻常的事情发生。看来，那日谍果然如他们预料的那样，只打算在王智祥已经被毒死的情况下再闯进来，

随着王智祥日常出门时间的临近，他的习惯是早上7点40准时出门。两人都提高了戒备程度，再认真检查了一下武器的状况，严阵以待。

付可乐低头看了一眼表，时间已经是早上7点40，王智祥平时的固定出门上班的时间。那日谍，随时可能在下一秒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