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是那边传信过来,已经拦截了三波刺杀,而且人数越来越多,下手越来越狠辣,恐怕他们挡不住多久。按时间算,应该是四天的前的事情,我已经再派人前去接应,目前还没有来信。”
“这个罗先生安排就好了,最好能查清那些刺客的行踪,顺藤摸瓜。还有那些流民,今晚也需要多加派些人守着,我担心会有人耐不住了。”
罗良神色一凛,恭敬应诺。
卢言站在幕僚人群中偷偷观察这岑子衿的一言一动,甚至每个眼神,然后她不得不承认,小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这喜怒不浮于色的本是却是炉火纯青。
隔着面纱,除了她那双水眸潋滟,其他什么也探查不出。
岑子衿不是没有发现卢言的视线,仍是面色不改,沉静地听着罗良他们激烈地讨论对策,偶尔提出一点自己的见解。
虽然她的提议通常都是后宅手段,可是一群大男人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后宅手段用在朝堂,才能出其不意,达到更好的效果。
等到所有的细节都商量完毕的时候,岑子衿又写了几个锦囊让阿碗分别递出去,这才揉揉眉心,站起来往外走。
打开门发现外面竟然已是银装素裹。
大时今年的秋天比往年都要早一些,可是第一场冬雪却迟迟未落。明天就是她的生辰了,可惜,注定是没办法好好过了。
这一场大雪是算作生辰礼物吧。
岑子衿回到房中,青瓷早已经把炉火升好,被子里放了滚烫的汤婆子,换上寝衣躺进去,烫贴的让人忍不住喟叹。
伴随着雪落的声音,岑子衿一夜好眠,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院里的丫鬟还没有起来,院子里对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还泛着粼粼银光。
“小姐,你怎么起来这么早?”
阿碗睡眼惺忪地起来,拿上夹袄给她披上。
“嗯,睡不着了。”
“事情都已经安排完了,咱们能做的都做了,小姐就不要太过忧心了吧。”
岑子衿又望了一眼外面,“阿碗,这院子里的雪,能否堆的起一个雪人?”
阿碗跟着她的视线往外瞅,“呀!下了这么大的雪呢?咱们临安可从没有这么大的雪,真漂亮!”
“是啊,真漂亮!你等会儿去和廖管家说一声,咱们这个院子里的雪就不用清扫了,等会儿你们弄出一条能过的路就行。”
阿碗开心地连连点头。
主仆二人在房间里私话的功夫,外面已经陆续开始有人起来,最先出门的自然是罗良,而廖管家则是看见她们院子的门一开,就进来请安。
“小姐,昨儿个雪下得大,您看要不要在您这屋里再加两个暖盆?”
岑子衿在里间梳妆,青瓷跑出去传话,“小姐说了,房子里不用添置东西,管家今天要是心中不安,可以去看看有什么能给罗先生他们帮忙的。”
廖管家被说中了心思也不恼,仍旧笑得和善,“是,老奴去让人把老爷的房间再打扫一遍,这两天说不定就能回府来住了。那,老奴告辞。”
“廖管家等等,小姐说,这院子里的雪不用派人清扫了,等会儿我们自己收拾。”
这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廖管家自然不会太过问,便应了下来。
岑子衿站在窗口看着那老人脚步轻快地离开,心中叹息。
他注定要空欢喜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