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岑子衿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她就会怎么帮忙。
想来是婶祖母信中已经跟她有所解释和交代,曹家与岑家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是婶祖母和曹家老太太,要帮忙,自然是先看婶祖母的意思。
“我希望曹大伯父能给今上谏言,免除三叔父的尚书之职。”
曹老太太也算是经历过大生死的人,听到她的请求仍是不解,“革职?那你可知这对岑家意味着什么?”
岑子衿神色不变,“子衿知道,三叔父若是被革职,岑家青黄不接,再也没有了庇护,在临安也不会再是那个赫赫扬扬的岑府。”
“可若是三叔父不革职,这件事情就必须一查到底,您觉得能让一个尚书入狱之人的反扑会是什么样子的?抄家?灭族?”
她声音轻柔,面容恬静,曹老太太对她话里的内容竟然一阵恍惚。
“这件事基本已经确定是有人栽赃,但是能办到这件事的人必然是手眼通天,岑家只有三叔父一个人在朝为官,纵使有叔祖父和祖父的门生故旧帮衬,可到底是独木难支,到时候若是对方誓死要取了三叔父性命,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老太太听了她的话,陷入了沉思。
岑子衿知道她老人家懂。
曹家经历过的,比任何家族都多,她能不依靠任何人,把曹家的门楣重新立起来,甚至比以前还要高,又怎么会不懂这种事情。
……
“小姐?”
阿碗看着靠在车壁上假寐,神色淡淡,试探地小声喊了一句。
岑子衿没有回答,却睁开了眼睛,“怎么?”
“是曹家的事情不顺利么?小姐看上去不太高兴。”
岑子衿淡笑。
这世上最懂她的,还是阿碗。
“没有,很顺利。阿碗,若是以后没有临安岑家了,我们会过得很艰难,你能接受么?”
阿碗原本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听了这话,取了一个新的暖手炉递给她,“小姐又问这样的问题!岑家怎么样阿碗不知道,只要能跟在小姐身边就行。”
岑家怎么样,她们这种小人物管不了,但是比起以前朝不保夕的日子,现在能在暖和的床上睡觉,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有月钱,还有能跟着小姐习字读书,这是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我的意思是,以后可能这些都没有了呢?”
阿碗不明白,“没有什么?”
“……没什么,一切都还会有的。”
岑子衿低语了一声,再度闭上了眼睛。
回到岑敛的府邸之后,罗生带着一众幕僚来见她。
罗生激动地说,“里面传来消息,今上确定要重新查河道贪墨案,命三司即刻重新会审。”
“嗯,看来这段时间的参奏有效了。”
“这还要多亏小姐筹谋,可明天起才是真正的开始,那些反水的淮南流民已经被控制了起来,还有他们的口供,也已经签字画押,只是淮南那边的官员,还没到京,恐怕这段时间会非常危险。”
“不是派人沿途过去保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