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罡焱“嗤呵”一笑,不再与她争锋相对,“我自小与同门寒苦弟子相知,也曾寄居他乡,深知民生疾苦。从那时我便明白唯强者可自尊,认真地活着、做有利于自己的事情,只为反哺生我养我之人、守护爱我亦我所爱之人。”
说着说着还是吵起来来了,难怪能南北不和。
“武少爷言之有理。”张云歌闻言一愣,刘喜静不合时宜地插嘴道,“但你二人这一番讲话,着实笑煞我也。”
武罡焱权当是自己抬高了刘喜静,让他没拿捏准自己的斤两,内心大为不快。张云歌则问道:“刘道长有何高见?”
刘喜静道:“就像我最开始说的那样,你们南北两庭打一场,便不会再有内斗,我并非在说玩笑话。”
武罡焱忽而面容冷峻,“道长,你要引起战争?”
“哈哈哈哈,知道我为何取笑你们吗?”刘喜静话锋一转,脸不红心不跳地对白袍男子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武罡焱忍无可忍,拔起灵剑斩向刘喜静,张云歌眼疾手快,随之动身,截住了这一剑。本来还喧哗的人场顿时只听得见风声,刘喜静跟个没事人似的继续道:“我与你们不同,不是从小在天宗长大的人。但天宗之大,你们在里,我在外,我是切身体会过的。”
“我弟弟还是货真价实的神仙呢!”刘喜静心里多说了句。
冷静下来之后,武罡焱与张云歌都知道刘喜静话里有话,俗话说旁观者清,刘喜静也许有值得一听的地方。
刘喜静道:“偌大的天宗,岂是你们两个人能动摇的?也许你们自己清楚这一点,我还是要说,你们把自己在天宗的作为看得太重了。况且方才武少爷的反应,我也看出来了,水歌庭实质上不想斗得两败俱伤,结果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让圣教武帮之辈看笑话。按我的猜测,北庭表面上是真武门,实则是宗主芝山豹执棋,相应的南庭则是静舒真人长兄、长老院林大长老执棋。南北两庭之争的胜负手只会由他们来下,你我都是局势上的一颗棋子而已。不过芝山豹毕竟是宗主,需要顾虑棋子的感受,所以才会僵持不下。”
钟繇师傅教的,刘喜静现学现用,他这一番话下来,让武罡焱、尤其是张云歌对他改观了不少。
“当然,我说的这些东西,你们未必不知道。但自己心里想的,和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是两码事。”随后,刘喜静看似无意地把话头对向武罡焱,“我在东土时,只知天宗有剑八佾真武门,未曾听说过水歌庭……而且,武少爷出行必前呼后拥?怕不是,出笼必时刻紧盯。要我看,身后武家人侍的是武氏,不是武罡焱,更不会是天宗。”
武罡焱连道长都不叫,道:“嗤,刘喜静,你想说什么?”
刘喜静站在白袍男子面前,直言道:“一直问我想说什么,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武罡焱一拍手,武家奴仆跳出身手不凡的两个老头支走了张云歌。他提起灵剑,气势汹汹挥向刘喜静,“这次,没有女人帮你了。”
刘喜静依旧毫无动作,有些着急的张云歌看到年轻道长镇定自若,不知为何不再担心,她联想起了御剑对决的那一夜……
剑上寒芒一闪,武罡焱伴随着怒气的一击袭来。刘喜静背后石剑飞起,恢复了些许真气的天响剑在半空横起剑身,剑尖对准灵剑,自行刺去。
一眨眼的功夫,武罡焱的灵剑被天响插入地中,当时他的手腕吃痛不得不放手。而用于施展法术的灵剑被天响破成两段以及些许碎片,没有声音,却是人们无法听清,因为天响剑刺耳的剑鸣充斥场上。
只听始终毫无动作的年轻道长开口道:“我有三尺剑鸣,请诸位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