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昭仪走了不久,景钧以让皇后早点歇息为由也从皇后的宫中退了出来。
这一晚上她连着来了两场辩论赛,她也是累了 。她将皇后赐的钗子收近衣袖里,慢慢的顺着铺满鹅卵石的小路朝着昭华殿走。
春日里兰叶薇蕤,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了,她借着月光慢慢的踱着步子。
后面一个宫女忽而恭维道:“奴婢提前恭喜景家娘子了,那日皇上在宫中还与皇后商量着说是要早点给殿下和娘子定下婚期的。”
另一个也笑吟吟道:“是,奴婢也听见了,到时候娘子可别忘了奴婢。”
景钧面上应和着对她们二人道:“谢谢二位姐姐的吉言了,前面离着昭华殿不远了,我自己走过去就是了。”她想清静清净,不想听着她们一路叽叽喳喳。
她看着宫女离去的背影心里起了嘀咕,在外人看来她能嫁给卫子异是天大的好事吧。
她和卫子异的婚期真的会如期而至么?然后呢,他们成了亲会怎么样?会有琴瑟和鸣的婚后生活?亦或者是腥风血雨?她真的了解卫子异么?
这个时代的女子大概婚前都是没有几个了解自己的夫婿的,她也要那样么?也要那样过一辈子?也要不管他做什么自己都作为附属过一辈子?
“你怎么坐在这?”
景钧回身看见卫子异正在不远处,有那么一刻她想毫无顾忌的奔向他,跳起来蹦到他怀里。
可此时此刻她不能,她抑制住了自己的想法,即便是她已经开始心悦他,她仍旧是抑制住了自己的想法。
“殿下怎么会在这?夜深了殿下未出宫?”景钧将自己的迟疑问出口。
“我来看看母后,母后告诉我你回了昭华殿,那两个宫女回来复命说你在这回廊里坐着。”卫子异向前两步走到景钧身边也随意坐在石头上望着湖面道:“母后让我来寻你,说你今日帮着应付三公主和樊昭仪了。”
景钧应了一声重新看回水面。
卫子异柔声问道:“可是累了?”
景钧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殿下呢?殿下也累了吧?”这些日子的筹谋,找准机会对付樊家,毫不留情面的一并打压薄家。
他一定是用尽了心思的,只是在她面前他从未有半分显露罢了。
卫子异扭头看向景钧,只见她光洁的脸被湖光阴沉着,益发显得娇嫩,像是一朵暗夜里肚子开放的娇花:“我送你回昭华殿。”
景钧听的清楚,他没有询问自己,也没有征求自己的意见,只是告知她此事而已:“殿下派人监督我了对么?”还派人监督了皇后和这宫中的一切动向。
她鼓足勇气问出了口,与其猜忌,不如开诚布公的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