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兴只是坐下来说了几句话,看他们两家的态度,想来是不打算就此放人了,也不再废话,干脆利索的站起身扭头就走。
两位掌柜坐在那里也不起身,只是眼看着张玉兴走出了酒楼,唐掌柜才对姚掌柜说道:“哼哼,这张县男也不过如此,以后这么简单就想让咱们放人,还不是让咱们哥俩三言两语就给打发了。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里是什么地方,在这京城之中,是龙你就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就得给我卧着,能开正店酒楼这样的大买卖,又有几个是好惹的?咱们也就是开门做生意图个和气生财,真要是惹脑了咱们,保不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姚掌柜微眯着双眼,右手捋着下巴上的胡子,仍然是用着不紧不慢的语气说道:“唐掌柜说的没错。不过以我对此人的了解,别看他年纪不大,还是很有些手段的,这两年单是他的肥皂和香皂的生意就挣了不少钱。我原以为他会给我们好好提些条件,甚至是拿钱来和我们换人,却没想到他只是说了几句话,就这么扭头走了,这可不像是他的作派,只怕真是留有什么后手来对付我们,唐掌柜最近还是小心些的好。”
唐掌柜的哈哈一笑说道:“怕他个龟孙,当初就是因为有人想要对付张玉兴和心怡楼,咱们东家才吩咐咱们借机下手抢了心怡楼的大厨,你还别说,这几个人硬是有两把刷子,做出来的那几道菜,就是比咱们仿制的要好上不少,也不知道张玉兴从哪里找来的这些菜谱。可就算是有菜谱又如何?现在心怡楼就剩个掌柜和两伙计,还能再翻了身来不成?”
姚掌柜的听了点点头同意他的观点,接着又皱着眉头说道:“是啊,没有大厨,他的心怡楼就不可能开的起来,那他又会怎么对付我们呢?”
“我说姚掌柜,你就是杞人忧天想太多了。想来你也应该已经知道了,想要对付张玉兴的大有人在,不光是宫里的入内副都知阎大官,还有奇珍阁这个庞然大物,奇珍阁的能量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他们已经大量仿制了张玉兴的把皂和香皂,而且他们手下有的是厢军这样的免费劳力,听说成本压得极低,现在正在冲击张玉兴的生意呢。张玉兴现在都自顾不暇了,哪来的精力再来对付我们。”
姚掌柜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也认为很有道理,只是我总觉得张玉兴应该不会这样简单认输才是,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最近张玉兴的庄子里大事不断,先是为了开荒收了不少的庄户,不过这些新庄户是统一住在紧邻原来老庄子外面新建的房子里,而且也没有庄上养殖场里的红利,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因为张庄这里有京城附近最大的养殖场,所以平时的伙食经常能够看到大块的肉片。现在的百姓还是善良纯朴的多,张玉兴给他们提供好的住房伙食,这就让原本大多都是游民的庄户很感激了,开荒的积极性很高,借着开春的好时机,开出了大片的小麦和水稻田地,包括张玉兴的学生们负责指导种植的几十亩小麦和水稻试验田以及几百亩各种类花田。
这些庄户们并不清楚什么是这些学生娃娃们说的试验田,只知道这些学生娃们对这里要求非常严格,在这些田里特意用了大量的堆肥,甚至播种的间距都在特殊的严格要求,好在大家看在张玉兴的面子,以及这些学生娃们说话非常客气,也没有人反对,不厌其烦的种好了。
如果说农民对在田地里的精耕细作没有什么想法的话,对张玉兴要求的几百亩花田就有些想不明白了。不是说现在没有花农,城里的大户人家多,催生出来的专业花农也不少,只不过那些花农一般都是种的奇花异草之类的名贵观赏花,利润还是相当可观的。张玉兴这里种的花虽然种类不少,可是却大多数都是最常见的花,没有什么稀奇的,这就让这些庄户们想不明白了。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耕播种原本是农民们心目中最重要的大事,可是今年却是个例外,今年包括张玉兴的新庄户在内,附近的百姓心目中最大的事情,就是张玉兴决定在他的学院中扩大招生规模了。附近几乎所有的显眼位置都已经贴上了告示,就连百姓们田间地头干活时谈论最多的话题,就是张玉兴的学院中招生事情。
抬头看了一眼马上就要下去的夕阳,刘老汉对着还在地里干活的大儿子喊了一声:“大郎,天马上就要黑了,今天就忙到这里吧,把工具收拾一下,我们这就回家去吧。”
刘老汉本名刘旺业,家住在汴梁城西五里庄,因为家中行三,村里人都叫他刘老三,种了大半辈子的地,勉强攒下十几亩田地,大儿子刘喜一直跟着他种地,还有个小儿子刘庆,从小就聪明会说话,因为这十几亩地养活一家人太困难,十几岁就进城给一家卖布的商铺做伙计,一年之中也难得回来几次,到是东家心善,每次刘庆回家都是大包小包的带一堆好东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