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她转身欲走,蒋承泽伸手拉住她——喉结艰难地滚了滚,收紧下颌沉声道:“余敏,我不爱苏曼,从来没有爱过。”
“如果一定要用‘爱’这个字,我觉得那更倾向于你。”
影院里被打断的回答,终于还是艰涩地从蒋承泽的口中吐出。
他从来没有对谁说过“爱”这个字眼。
从前是因为没有,后来意识到自己的心意,误却已经酿成。因为愧疚,自己都觉得难以启齿——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表白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
他隔着栅栏,握住对面人的手——
余敏显然也有些意外。
她眼中闪过怀疑,她想要躲,他没有给她机会,紧紧抓着它:“余敏,你从来不是我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是我太矛盾,太懦弱,一直不敢承认自己的内心。”
“在我人生中的所有事物都会有一套备用的panB,我才觉得心安,但感情不可以有PanB,于是我格外谨慎——以至于我明明心动了,却不敢放纵自己全然投入……”
蒋承泽将手指一根根从余敏的指间穿过,弯下五指,用力握住,执着地将他们的掌心贴在一起——
希望借肢体的语言传达他内心里更多法用言语表达的复杂心绪。
明明婚姻里的两年,他有数的机会牵她的手。
可他却把她弄丢了,丢到另一个手中。
悔恨像翻涌的海浪。
蒋承泽力道有些失控,带着点固执和强硬,可这蛮横中又透着一丝色厉内荏的温柔和小心——
他抓着余敏的余敏的手,把自尊和骄傲全都踩在脚下,露出难得袒露的恳求,认真地看着她。
余敏被他紧拽着手,被迫抬眼,像过去数次试过的那样抬眼与他视线相撞。
长久的对峙里,他明显看到她的怀疑和戒备在松动,她闪烁着目光,就要开口——
“敏敏——”一声高呼从身后传来。
是宗思翰。
他从屋里径直走出来,看清眼前的局面,几乎一下子警惕起来,视线直直扫过两人交握的双手,一把拉开余敏,护在身后。
他伸手的力道过猛,余敏险些摔倒——蒋承泽伸手想要扶,被他一把拍回手,质问道:“你来做什么?”
年轻的脸,狠厉中透着闪躲,气场微弱,有种虚张声势的底气不足。
若是商场上,这样的人,蒋承泽压根不放在眼里。
可现在是在余敏家,余敏对他们之间关系的界定,给了年轻人质问的权利——
半夜这样的时间点,一个男人出现在一个女人家里意味着什么?
蒋承泽的目光再次从余敏睡裙上扫过,脚步一下子变得虚浮。
他伸手扶住面前的栅栏。
又一阵夜风刮过,宗思翰侧身挡住寒风,朝余敏方向又挪了两步。
两人亲密贴合地画面像刀片刺痛蒋承泽的眼。
铁门上插销紧锁,余敏至始至终半点没有开门的意思。
路过的行人侧目,眼神好奇又同情,意味深长地戳在他身上。
他抿唇,执拗地等着余敏的回答。
“蒋承泽——”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名字终于从余敏薄唇吐出。
就像是解除石化的咒语。
蒋承泽僵硬的身体终于有丝丝回暖,可余敏接下来的话,又重新给他注入千钧重的重量。
“你说你爱我,可过去的两年,我一点没有觉察出。过去两年里,论我如何努力,你始终不肯迈出一步,你的……爱,只让我觉得委屈和落寞。”
“喜欢一个人不只是简单的喜欢一个人,还有在他身边时的你自己。”余敏垂着眼,“有些人不一定在你的频次,但和他一起,会更轻松,更快乐。”
温柔的语调,平静地说出冰凉的话语。
蒋承泽的眉头一点点周进,觉得大脑和心脏都像被浇了冰水一般沉重又发麻。
当热情和胆量被迫冷却,那丝一直被努力掩藏和遗忘的心虚便循着空隙疯狂滋长,狠狠地鞭笞在他身上......
是他咎由自取。
他力地看着眼前的人,直到她拉着身边人转身,紧紧合上房门。
直到房子上窗户暗下去,久久的,再没透出一丝光亮、
他才沿着来路,踉跄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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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弟弟只是来接雪团的,你们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