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抖动长棍混着尘土一滚,枪身变得滑溜溜再不粘手,老翁略使几招,感觉不,便轻轻一推,长枪向晓旭缓缓飞来。
这倒真是奇了,寻常练武之人,都是求快,枪法挑拔是越快越好,然而这却是如若一片羽毛般,以半空中轻漂滑落,待晓旭接住,几乎感觉不到一点儿力道。
“小兄弟,你试试老头子给你制作的这杆枪如何?”
晓旭抖动枪花,刺冲挑拔,渐渐也是趁手得很。他便答道:“老爷爷,这条枪不。”
说罢,身形如蟒,那长棍当枪,如若巨蝰,一手起势,极是大气。
老翁赞道:“好枪法,风疾势重,有模有样,不。”他却是弓步虚叹,斜棍贴胸,晓旭一枪戳向老翁的左肩,棍在半路,竟如蛇形一扭,枪势立转,反向顶向老翁的右肩。
这气势不,少年郎本该如此狼性。
老翁眯眯笑着,双手一倒,一棍倒插下来,棍梢竟然抵住晓旭枪击之势,再反往上一提,躲开顶向右肩的一击,硬生生将晓旭木枪拔开。
简简单单以守为攻,已将晓旭一招化解,老翁这招式,也甚是了得。
晓旭退了回来,如猛虎般绕着老翁缓缓步行,手中长棍却是轻划流星,缓缓流动。
一冲两突三回眸。
晓旭长棍一吐,长棍劈下,身子急忙向前抢去,借着反弹的力道,空中划了个半弧,却是个虚招,老翁眼前一迷,这招式甚是奇特,完全辨不清虚实,便是长棍划动,以硬抵硬,那知这一棍却是虚的,一棍打去,全气力,晓旭却已抢到了老翁身后,半空之中,双手急摆,一棍横扫,老翁完全未料道晓旭年少,速度如此之快,长棍虚探,本想挡他后扫,却未料晓旭空中急速向前,已抢到身后,这一枪回打,几乎没有半点守势,只得身子向下一躬,反手转动棍头,可惜速度却慢了不少,被晓旭一棍打到棍头上,险些脱手。
但老翁却是何等功力,半空身子一腾,长棍如闪电般冲出,冲着晓旭右臂点了过来,晓旭一沉腰,却是身子一侧,提起棍尾,扫向老翁双腿,这般纵是棍形变化,却被盯着要害,只得是双手一撤,被晓旭一棍打在棍杆上。
老翁一步退开,“漂亮,攻得漂亮啊,小兄弟。”
晓旭见老翁并未使出真正功夫,见他刚才仅仅凭着掌心之力,碗口粗的树竟被他削成一条长枪,真是惊人得很,平日里遇到许许多多不解的招式,此时,不妨请老爷爷指点一番。
老翁见晓旭招式越使越是精妙,虽然有些欠着火候,假以时日,也绝不简单。依着自己平生所学,招招指点,晓旭却使得极是凝神,每一招一式,都记得清清楚楚。
五十余招开外,晓旭招式竟已使完,做了个收势,长棍势重前吐,撞在老翁棍杆上,身子却急急后退,退开两丈有余。
老翁拍手赞道:“好枪法,小兄弟,这莫非是东来港城的军枪法,易家枪?”
晓旭一惊,“正是,老爷爷,这是我爹爹传授我的,名唤挑马枪。”
“挑马枪,这名字霸气精致,不不,当年我在东海之中曾遇一个,使得却也是这般枪法,老朽尚还记得,易家枪共有四套枪法,名唤走马枪,挑马枪,回马枪,下马枪。”老翁说着,便将晓旭刚才所使的枪术招式,一一使展了开来。
枪法之精,在于理法,枪术招式却不过基础,晓旭许多不懂之处,一一相问,老翁也甚是喜欢,知不言,言不尽。
相谈甚是欢畅。
洛水寒一路心猿意马,生平未见这般美人,都快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归云燕见这小子一脸花痴德性,又喜又怨,假装不在意,漫山遍野观赏起景致来。
走到一处小涧路窄,两个踩着水中石块,不料靠得过近,洛水寒忍不住去抱她,归云燕一惊一脚踢开,两人同时身子失了准心,一歪一扭,站立不住,洛水寒忙抱着归云燕双肩向岸边推了过去,自己身体禁不住连连后退,一步踩在水中,险着翻倒。
“大色狼,你想干嘛?”
被这一骂,洛水寒一下子脸热得绯红,一时不知道如何对答,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归云燕突然发现眼前一个东西掉在了岸边,那是昨日写的词句,忙向前走了过来,洛水寒眼尖却也见到了,双手一按,从水涧中冲了出来,翻身一滚已将白色布卷抢在了手中。
归云燕眼一白,“你个白痴,又看不懂白词,快还给我!”
白词是什么玩意儿,洛水寒读书向来就不用功,勉强才会断句,这般文章,听都没听过。“白词是啥?”
归云燕得意地说道:“白词都不懂真是没文化,你师父不是个大祭祀吗?禀告神族时,巫师祭祀供奉之类的神职人员所吟唱的祭歌称之为青词,法师在施法过程中所吟唱的称之为蓝词,它们都是凝聚了先人上智慧的歌诀,后来就有普通民众仿照着青蓝词的格式,创造出的一种可以吟唱,却并没有法力的歌诀,便是白词了。”
这一段话说下来,洛水寒只觉得眼冒金星,完全不懂。
“乡下人,真没文化,喂,白痴,你能认出几个字来?”
洛水寒听他说完,打开看了半晌,这二十八个字,真心认不出几个字来。
归云燕走上前来,一把抢了回去,“这是今天早上我写的,还是我读给你听吧,本大小姐的白词,那可是前古人后来者的哟。”
听她吹牛,洛水寒也觉得甚是可爱,“哇,这么厉害。”
“那是当然的,本小姐读给你听听,让你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