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一个大洋给帮忙找墓的巡捕，顺便叫他去帮着订棺材，得了钱，手下屁颠屁颠地去了。

看看没事，只能打卡下班，去叫醒了在睡觉的郭璞，两人回了张然的公寓。

半夜时分，突然张然的门被拍得山响，本来已躺床上打算睡了的两人，只能是又穿衣爬了起来，郭璞嘴里叽歪着，他哪经历过这样睡了还被人叫醒的事，但张然却是习惯了，这时候来叫他，肯定是巡捕房里有事发生了。

果然拍门的是一个巡捕，张然边穿衣边开门，那巡捕进来，郭璞打着哈欠也出来看是怎么一回事。

拍门的这个巡捕郭璞见过，开会的时候就坐在自己不远，算是比较底层的巡捕，也就是那些刚加入不久的，一般他们都是被派去巡夜值夜班，反正就是深夜在辖区乱转的那种。

这是市民们付了钱，巡捕房必须要做的，为的就是震摄宵小了。

看到张然，那巡捕脸色有些变：“张头，出事了，不对，出怪事了。”

张然皱了下眉：“什么怪事？你们处理不了非要叫我？”

巡捕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我怕我现在说了您会打我，您要不还是去捕房听报案的人说吧。”

张然望着，心里一时大奇，没再多问，看郭璞也穿了衣，招了招手叫上不情不愿的郭璞，三人一起赶往老闸捕房。

进了捕房，只看到捕房里乱轰轰的一片，不仅有巡捕在乱窜，还有四五个市民在那儿嚷着，有男有女，有说上海话的，有说国语的，连说广东话的都有，张然进来后，巡捕们都忙着跟那些市民们说话，也没人看到他。

张然皱了下眉，坐到办公桌前，拿起帽子扔上去，然后手一拍吼道：“嚷什么，都边上坐好，什么事一个个来报！”

这一声极大，巡捕的声音和市民的声音都静了下来，看到张然是探长，市民们都没敢再嚷，站在边上，却一个也没再说话。

张然手指了一个，刚才听到，他是说国语的：“你来说，半夜三更来巡捕房，为什么事？打架伤人还是丢东西了？”

那人上前急道：“探长，不是伤人也不是丢东西，是闹鬼！吓死我们了，都不敢睡不敢回去。”

张然莫明其妙：“等会，等会，你说什么？闹鬼？”

那人连连点头：“是啊，就是闹鬼，我们所有人都撞上了，您看，我到现在手上都还有鸡皮疙瘩！”

他伸出手来，张然看了眼，灯光下真看到手上的皮肤瘩瘩疙疙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这是吓得不轻了，不然现在这天气，哪可能会如此。

张然点点头，算是看明白了：“说说，是哪儿闹鬼？”

后面岔出一句广东话，张然自然听不懂，伸手制止了那个上前来说话的广东人，还是指了前面那人：“你说。”

那人道：“就前两天塌房子砸死人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