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怜花姑娘与我虽是挚友可也只是朋友,寒姑娘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却是最为深重了。”
他又看向一盒子处,此处正是曾经与她折花之地,她将觉得很宝贵的东西都放在那,也把这盒子当成了秘密宝箱除了他与她人有资格打开,即便是管家也从未打开过。他走过去,犹豫数秒还是开启了盒子:盒子之中,摆放的都是他送与她的东西,反倒没有属于她自己的东西,不,还有一封书信,虽是她的,却也是要给他的。
书信表面写着四个温柔的字:张公子启。
他打开书信看了,信中第一行的字映入眼帘:若有来生!他眼神一凝身子一顿,身子一个趔趄差点将书信掉在地上,而后他又坐在地面,强求着自己将这封书信绝笔看完。
看完后,他重重叹息一声,心中升起惋惜悔意与恨意,凝聚出一道银光打向自己心口。其人气血翻涌一击便是将自己打成了中等伤势嘴角都留了鲜血,不过此时的他因感肉身之伤势终于是心态平复了些,不多时,又是在闺房之中慢慢走着回忆过往。
去日不留,人死灯灭,世上从后悔药可吃,已经成立的事实没有更改的余地,所以,只能走向未来。潇洒心性的他自然不会活在过往,却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从两位好友的离开阴霾中走出。
良久,青年终于是从闺房中走了出来,三年如一日如往昔的闺房重新关闭,但似乎空中多了些悠闲,少了点遗憾。他看向天空轻叹一声,又看向门边不知等候多久的管家,轻声说道。
“管叔,我想听听她的故事。”
管家一直等候张俊本就是有话想说,即便已是过去许久,可不说出来或许连觉都睡不好,他一吐为快的想法别人可能不知青年何以不知,便是在查看老者身体恙后,与他一道游走陈府,也听他一道说来。
这一走,便是走到了日落,管家说完之后心情舒畅也终是有了疲惫便要倒地睡去,见状青年便是背着管家找人问了管家住处,将他送回了房间。
“待明日,再去看望伯父伯母吧!”日落了,天色归于黑暗,此二十年间的女子事迹浮现青年心头。
在他离开后,她一直未嫁,虽然信中他已是告诉她此去不知多少时日,可她还是选择孤身一人等他回来。他离开之后,她也去找了他数次,只是每次都功而返她也知青年不知位于天地何处便放弃了寻找,回到寒香城中,做着青年喜欢之事:舞文弄墨,游玩人间,只是她很少离开寒香城因为她怕哪一天青年忽然回来没有找着她过了,却也是在寒香城中行善积德,造福苍生。
十年间,寒家的‘美貌仙子’为众人知晓,数人疯狂追求只得到被拒绝的话语,甚至于早些时候有些公子少爷贪图美貌还对寒家猖狂一番,不过这些事传到皇城三王爷的耳中之后,那些家族便是被打压问罪纷纷偃旗息鼓。其中还有数个王公贵族硬是来到寒家赔礼请罪,不过百花国的王公贵族大多都有些文人君子,所犯也只是小,倒没什么。同样这些事并未张扬平民百姓皆不知,富贵人家大户官员知之也甚少,离着当年之事也过了十几年,最近数年寒香城内有些流言蜚语,寒海香死后,更是有不少的传言。
人心不古!
寒海香行善积德造福苍生,可是羡慕嫉妒她的人从不在少数,即便不敢张扬行事,也是敢在暗中胡作非为。
而至于寒海香为何死去,则与她行善积德有关,她太喜欢帮助他人不求回报,在某一日发现项上宝玉居然能救回一个濒死之人的生气之后便是使用了它。十七年间,她用宝玉救了许多人,即便发现宝玉的精气流失似乎只能使用最后一次也救助了一个濒死老者,故而,这个青年留下的可完美拯救女子三次生命的宝玉彻底没用——她救了太多人,可在她得了大病之后,却法拯救自己,即便有皇子相助可她病入膏肓,实在是回天乏术。
那一天,她闭上了双眼,却是微笑离开。她并未带着他的美玉埋入土中,却也带了青年送与她的一副两人画像,她的项上有一个怀表,怀表之中,是青年的模样···
次日,张俊去和寒父寒母叙旧良久,又和寒海香的兄弟姐妹阔谈一番,赠送了几本秘籍、数块宝石等物,说明了诸物作用,又看见一孩童根骨不,便一指点在孩童眉心使得他倒地睡去。众人虽是惊讶但也知孩童奇遇,而这孩童正是寒海香最亲的二哥的儿子,名为寒斩心。而那二哥,也是当日看见张俊之时第一个认出也大骂负心之人,今日亦是把张俊骂了个狗血淋头可是骂完爽了后,重重地拍了拍张俊的肩膀说了一句兄弟。此时又见张俊行为,朝着他拱手,有道谢之意,却道谢之言。
“诸位,张某便去看看寒姑娘了。”交谈已是结束,他朝着众人拱手说道,众人有人沉默有人则是应了一声,他并不在意,转身离去。
不多时,他站在女子坟前,这一站,又是数日。
数日间,寒家长辈晚辈有不少前来偷偷看了张俊数时,若不是知道他非为常人,恐怕会以为他是一个树人。每日来时,他的动作与之前一般二,只是站在女子坟前,不说话,不动,不变,呆若木瓜。
又过数日,他终于动了,静静地从坟前离开,也有了离开之意。
这一日,他将离去的想法告知了管家,管家通知寒父寒母之后寒家设宴告别青年,从中午吃到晚上,已是深夜时分。
深夜,酒菜散了人未散,聚在一起目送青年,他朝着众人说道,“此去,又是不知多少年,短则八九年,长则数十年甚至百年,此后,我与诸位可能难以一见了···寒家有什么需要之处,诸位尽可提出来,张某力所能及之处,必将全力以赴。”
闻言,众人摇了摇头,笑着看向张俊,寒父作为当家之人便是开口道,“张公子给予寒家的已经太多了,早就远远超出寒家所付出,何敢希冀更多?公子既是准备离开,便请带着小女心愿,实现你的梦想吧!”
众人,皆是点了点头,虽有不舍,但也有告别之意。
“既是如此,张某告辞了。”张俊并不犹豫,转身离开。
众人目送青年,而后互相笑笑,正是准备各自回去时候,却有人发现老管家消失不见。
一日后,数道消息传到寒家。
寒香城中忽然发现百人死去,这个数字还随着不断发现不断提高,城内不少房屋被毁,而且其中以在寒香城较为出名的钱家最惨——钱家虽几乎人死去可是主院被轰成废墟,其下的私人家产也被摧毁得一干二净,而那主院地上还留下了数字:若有再犯,灭尔全族。
这一日,钱家连日连夜逃离寒香城,不知去往何处,这一日,皇都之中,又有一座府苑被夷为平地,一王公贵族数人,也去西天极乐世界了。
这一日,老管家似乎年轻数十岁但容貌依旧苍老地重回寒家,拜见了寒父寒母,交给他们一个令牌、一个珠子、一枚宝玉,也作了解释:凭着这只有数人能用的令牌可找三皇子请他出手同时内部有防御之阵可保半径数米恙,而那珠子之中有着模糊身影,是青年的灵力化身可出手三次也只有在家族危机之时才能动用,那宝玉形式虽有小小不同,却需解释了。
而当寒父寒母问及管家消失这一天去了哪里,管家笑道。
“跟着公子找人去了呗,这些年朝三小姐泼脏水的人我可是记了下来···还有那钱家承蒙小姐恩惠不小却是白眼狼,养大了只会咬人,都不知道感谢的还处处针对我寒家···这张公子的能力真是神通广大,一天之间,跑了半个百花国···”
老者说着说着便是有了兴致,将这一日与青年的经历完整说来,一旁的寒父寒母认真聆听,待得听完之后感叹一声。
“张公子,真是太重感情了!”
“我们女儿选择没,只可惜神俗殊途,哎!”
-
数日之后,张俊重回三皇子的宫殿之处,同样是叙旧一番。
中途他说了寒家之事时,孟怜花悠悠一叹,“你还是知道了。”
闻言,张俊感慨颇多,只是当日心境不平已过,此时的他不会有什么出格之举,又是与两人闲谈一番,待得时间向晚他交给三皇子一物,正是与交给管家的令牌一般二,郑重说道,“还请三皇子帮在下一个忙,在下即将远去不知下次何时回来——此令牌我交予寒家一份,日后见这令牌,见它如见人。”
“见它,如见我!”已是三王爷的三皇子郑重接过,认真地承诺道,“若有人持着此令牌找我帮忙,我可动举国之力。”
“苏兄言重了,此后照拂照拂寒家即可。”张俊笑道,又拿出数物递给三皇子,正是有着两把剑、一块美玉、一个宝珠、数本书籍与一个装着凡间风筝古琴甚至是糖葫芦、宝莲灯、玩具等物的箱子,“这些东西,我也便一并交给苏兄,其中用处,便让苏兄自己摸索了。”
三皇子见此自然不会拒绝,一一郑重收下,此时孟怜花又笑了一声。
“张公子,你不会想着若是我们不答应,就不给我们吧!”
“还真有这可能。”闻言,张俊揶揄一声,心中已是有了离去之意便拱手转身,“此间事了张某也该离开了,苏兄,孟姑娘,若是有缘,我们未来再见。”
“张公子,告辞。”
“张兄,若有闲心,大可回来看看!”
三人说完,青年便消失不见,三皇子与孟怜花目送青年离开,不多时,三皇子倒是开了一句玩笑,“当时我还是太过年轻,居然差点误会了张兄,现在来看,我当时真的是胆子天大不怕归西啊,以张兄的能力,怎么是我一个小小王爷比得上的。”
“你在说什么?”听闻三皇子话语,孟怜花倒是不知所以,半晌后她想起陈年往事脸上浮现温馨的笑容,却是朝着身旁走了走,轻哼了一声,“你当年那样,我都不想嫁给你了。”
“怜花,我了好不好?”三皇子立马服软,走到女子身旁,却是见得女子一脸羞涩与幸福哪里不知她的玩味,便是一把抱住女子,朝着不知何处走去,“走吧怜花,我们试试年轻时候的模样。”
“周围还有护卫呢!”她轻嗔一声。
不过,三皇子却并没有将她放下,反倒是跑了起来,跑向宫殿深处。
一旁,早已与张俊告别的苏佳福孟君回两人则是翻了一个白眼,却也是走向地面中被三皇子遗忘也或许故意留下的两剑一箱,将剑拿在手中舞了一会儿感觉十分顺手,又打开箱子便看见了琳琅之物,其中东西颇多,若是从年龄来分布的话:正是从幼儿时候的插画图书到少年时候的风筝玩物应有尽有。
“张叔叔,还真是把这十几年的礼物都补上了。”孟君回笑道。
“还好,这里面没有纸尿裤。”闻言,苏佳福笑了一声。
-
又过数十年,张俊已经是将整个世界走完,感受到天空之中传来微末的呼应似乎之中有真正的世界。其人在世界之中走着的时候除却在洪荒异兽身上感受到淡淡的灵力波动,真是没有感受到另一个修行之人,故而猜测这个世界是个普通世界自己只是偶然来此罢了。只是他却法知道自己位于何种境界,因为没有人可以对比。
数十年间,他还开辟了洞府等地,在各个国家留下足迹,偶有闭关修行之时,也偶有看向天空时候。真的飞到万米高空或许就能知道真相吧可是青年不急,他觉得在此世界还有没有了了的心愿缘分甚至是命运,等着什么时候念头彻底通透觉得可以离开了再离去不迟。
他从洞府之中出关,觉得时间过了三十年左右,没有精确计算随便找了个方向飞去,路过一处的时候却是停了下来:此处,正是百图国,是他出生之地,他忽然想起与陈将军结识的一幕幕,便走到了两人认识的小城,似乎看见了当年化作文人的陈将军与当年身分文的他。一老一少,并不在意彼此身份而是舞文弄墨吟诗作乐,相谈甚欢,之后他想着参军玩玩便正好进入了陈将军的军营之中,便随缘待了十年。
“那么,去边关看看吧!”走完旧地,他便去了边关,发现镇守边关的赵虎马奇水等人已成大将先是微微疑惑又暗道再正常不过,他们几人岁数大了成了老者但精神矍铄,只是自然没有当年武力,却也是有文韬武略,对行军打仗一事颇为精通。不过即便是他们巅峰时候,也只能在敌军来去自如,做不到当年张俊灭杀黑土国大将百强之举。
五六十年,黑土国终于是在近数年彻底卷土重来,又是与百图国发生大战,不过边关有赵虎马奇水等大将,黑土国不仅久久未有建树还折兵数,但是因为此国出了卧薪尝胆能人,却也是和百图国形成对峙之态。一时之间,边关战事常常爆发,也使得赵虎马奇水等人梦回当年。
“有你们在,黑土国攻不进来。”虽说两国对峙,可张俊却丝毫不担心,赵虎等人老了也是老当益壮能吃能喝,此地交给他们,百年之内,百图国绝不会有问题。
他看过,也没准备与众人打招呼,便是见得赵虎等人比起五六十岁的陈将军生命力还要旺盛,想了下次再来时间便准备离开。飞着飞着,正是要离开边关的时候,他忽然落在地面,看向一人,心中升起淡淡疑惑。
一个陈姓青年,名为陈元白,年龄约莫三十,与来此之人有较大差别:其人背着书囊站在一挂有赵字大旗的招兵处,与周围众人一般看似是要参军了,不过他这一番模样倒是让他人啧啧称奇:不仅岁数大了一些,参军还背书囊的?
张俊看见了他,注视数分之后俨然觉得他与陈将军有几分相像,算算年龄,也差不多大小想必是出生于陈将军死后,暗道世界之中真有轮回不成?想着想着,他还是有所决定,便出现在他身前,问道。
“在下张俊,不知兄台姓甚名谁?”
“在下姓陈名元白,见过张兄。”陈元白虽是惊讶张俊忽然出现,却还是拱手说道,颇有文人气质。
陈元白?张俊低声喃喃,也是想起了陈将军的姓名与陈元白有五分相似,不过时间过去许久以往也是一口一个陈兄叫着,只是记起了一个元字。他思索一会儿后,又问道,“我观陈兄气质,似乎是一届才子文人,敢问陈兄可是想当一代文人大家?”
“张兄所言甚是,陈某原本便是想在诗词方面略有建树,可边关吃紧,我也只得投笔从戎,”陈元白叹息一声,“我虽爱好诗词,可守护家园安宁比我梦想更加重要——宁为百夫长,不为一书生。”
“不过陈兄参军,也是带着书囊,可见对诗词曲阜念念不忘。”
“一生所爱,难以割舍。”
“所以,决定了?”张俊又问道。
“决定了,”陈元白笑笑,与张俊交谈几句心中倒是有了几分通透,“我梦事小,家国事大,所以愿以吾生须臾,投入百图江山之中,至于这些书籍我依然难以舍弃,在参军之后若有闲心还是会看上一二。”
“好!”张俊说道,“那张某,便祝陈兄一帆风顺建功立业了。”
“谢谢张兄!”陈元白轻笑告辞,心中倒是觉得张俊有几分熟悉,想了半晌也觉得约莫三十年龄经历从未见过此人,“或许,是他身上的文人气息,给我呼应之感吧!”
他晃晃脑袋,走向招兵处,招兵之人看了看陈元白有所怪异但也按部就班问道,“姓甚名谁,哪里人士?”
“姓陈名元白,元洲人士。”他说完,又转过头朝着张俊处看了看,只不过此时的青年,已经是消失不见,唯有空中留有一道模糊不为外人所知的声音。
“这世界中,真有轮回不成?也罢,我便去百花国看看。”
数十日后,百花国,寒香城内。
来此地的青年先是去了一趟寒家,发现管家已是离开人世感叹一声,不过当年见他本就年逾八十能够活一百有余已是长寿比起寿终正寝犹有过之,所以他也没有多余感慨。其人暗中看了寒父寒母知道他们健在但想必也只有十几二十年的寿命,寒香雪的兄弟姐妹好巧不巧都还活着也比同龄人显得年轻。他见到寒斩心的时候终于是有所惊讶,发现此人身上居然是有了淡淡的灵力波动,便是在其身边留下一枚珠子,并未现身。知道寒家碍之后,他也并心思与众人叙旧,毕竟寒家与他最熟的两人皆是离开了人间。
“这珠子,给我奇怪的感觉,”某时,模样二十三四的寒斩心捡起脚边珠子,从中感受到了灵力气息,看向天空寻觅一番轻道一声,“张叔叔回来了。”
逛完寒家的张俊将寒香城走了个遍也没发现有所呼应气息,在待了数十日后便是准备离开,其人此时化作常人书生模样,正是从城门离开。
也就是出城门的时候,他随心想着事情却是感知有一人撞了自己,便将目光看向此人,眼眸之中微微一惊。
“不好意思,小女子走得急了些撞着了公子,还请公子切莫见怪。”约莫二十三四左右的女子微笑说道,表示了自身歉意,方才的她入了城门看了寒香城内忽感奇怪没注意脚下便一个趔趄,撞着了张俊。
“事事,”张俊笑道,同时也在疑惑这女子:她与寒海香只有五分相似却有九分神似,感知后者的年龄却不是三十三左右而是只有二十三四,又问了一句,“不知姑娘何名,哪里人士?”
“我叫寒倾心,花城人士。”寒倾心打量了张俊一眼,本没有准备回复却是兀自说了出来,而后脸色一红,“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虽是撞了你吧但已经赔礼道歉了,你怎么还要打探我的姓名来历。”
“姑娘长得像张某故人,所以才问了一番,还请姑娘不要介意。”张俊微微拱手说道,听闻寒倾心之姓名时候眼眸一动,更是有了几分确定她是寒海香轮回转世之人,只是为何会晚上十年左右,虽是疑惑,却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算了算了,”寒倾心笑笑,倒是与张俊似乎一见如故,问道,“我既是告诉了你我的名字,你也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在下王牛。一三王,猪羊牛。”张俊依然用了化名,其人说完后寒倾心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自然而然地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王牛这个名字好生老土,我观你身上有几分文人气质,”她指着张俊,却是一指碰到了青年心口,故而又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已是有了些许绯红,但还是故作镇定,“说,你是不是在骗我?”
“以姑娘文慧,在下这点小把戏确实瞒不住。”张俊哈哈一笑,将自己的名字慢慢说来,“不过名字只是一个代称,王牛也是些许时候在下的别名。至于在下用的最多的名字,便是张俊了。”
“张俊,好名字!”闻言,寒倾心随心夸赞一声,又觉自己失态之后,改了口道,“好普通的名字。”
听闻女子言语,张俊只是笑笑看着女子,并不多言。被青年盯着的女子脸色绯红轻嗔一声,却又是问道,“不知张公子,可是要出城去?”
说完,她有些讶异地看了看自己似乎奇怪自己会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可是问完之后她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便目光炯炯地看着张俊。
“出城也可,不出也可,倒是花城离着寒香城有不短距离,姑娘怎么会来此地?”张俊说着模棱两可的话语,问道。
“数日前我见得寒香二字所以便想来寒香城瞧瞧,冥冥之中,我觉得此地有我的缘分。”她答道。
“姑娘多大了?”他又问道。
“你这人好生礼,初次见面就讯问年龄,”她哼了一声,却依然说道,“不过本姑娘也可以告诉你,再过数月,我就二十四岁了。”
“二十四?”张俊喃喃一句,而后轻笑道,“寒姑娘,莫非你二十四了,不仅没有成家,连意中人都没有,所以还需去另外一城寻找缘分。”
听闻青年言语,寒倾心先是气不打一处来,却又在数秒后暗自庆幸,脸上绯红更甚。她看了看青年在原地扭扭身子居然是有了些娇羞,数秒后又哼了一声,“本姑娘这些年见过的公子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不过就算他们长得比你俊俏,可都没有一个能够入本姑娘眼中之人。”
“难道不应该是他们没有看上你?”青年开玩笑道。
“怎么可能?从来只有别人追本姑娘,本姑娘还从未追过别人!”她哼了一声。
“姑娘好志气,真是一代巾帼不让须眉,真乃女中豪杰,”张俊不知是夸奖还是讽刺,但此言只给寒倾心揶揄之意,而后他又说道,“在下还要出城去,如此,就与姑娘告别了。”
不过,他说完之后,只是转过身子并未第一时间离开,因为耳边已是响起了女子言语。
“等等!”
“有事?”青年回过头,淡笑一声。
被青年注视着的女子脸上已是有了明显的两团红晕,但却并未转身似乎怕转身时候青年离开,其人在原地扭捏一会儿终于是想到借口,便是说道,“我初来乍到,看你出城模样想必对寒香城有几分熟悉,不如你陪我逛逛寒香城,就当我雇你了。”
“想雇张某,可需要不少的银两,一天需要这个数。”张俊淡笑一声,竖起了手指。
“一天一两银子?你的价钱可真高!”寒倾心兀自说道,想了想行囊中的银两也不犹豫,“先雇一个月吧,先说好,只要本姑娘还有钱你就不能随便离开,本姑娘喜欢舞文弄墨,靠卖点字画也能赚个大钱。”
“姑娘言重了,我这一不是一两银子,”张俊正是准备开玩笑说是一两黄金,可查探寒倾心行囊中不过十几两银子便不舍得打趣,便说道,“我这一,是一天一文钱。”
他话语才落下,耳畔就响起了女子的声音。
“就这么说定了,本姑娘先雇你一年的时间,这一年中,你的吃穿住行本姑娘也包了。”寒倾心立马说道,说完后见张俊不置可否感觉他不会离开,终于是转过身子,看来是已经感觉丢脸丢大发不仅脸色通红耳朵也通红了。
城门口处虽是络绎不绝可也有不少人停下注视于她。所以女子实在羞涩,其人转过身子后只是停了数秒,便朝着城中走去,其过程中还偷偷看了张俊一眼,见张俊跟上,便没停下脚步了。
青年紧随其后,某时想起那一封书信,喃喃一声,“若有来生。”
“张公子,你在说什么?”她转身问道。
“没什么。”张俊平静回道,心中已是有了打算:重游世界寻丝觅迹的想法悄然散去,这一世,他便陪在她的身旁吧!
“走吧!寒香城我再是熟悉不过,我们先去霓裳阁听听笛声,吃顿好餐,就是不知今日的霓裳阁,是否还记得住张某了。”
“好!”
不多时,张俊与寒倾心走入寒香城中的霓裳阁。过了数十年,原来的舞女歌女若非已是入土为安,便是太过苍老回了故乡颐养天年,剩下的时光也极其短暂。此地的舞女歌女已是更换了数批,不过就算是才来此地数年的一批歌女舞女,依然是能歌善舞——在数十年的发展中歌舞也得到了升华,不过霓裳阁的圣乐之舞只有唯一,其名被当年青年唤作:霓裳九天舞,落人间树。
此舞,只在极其重要场合才会展示,数年之间,也寥寥出现两次,每一次,观众也不超过百数。有人听说以往某段时间霓裳阁经常有此圣乐之舞,可想知道更多的时候,只能得到模棱两可的答复。
今日,张俊带着寒倾心进入霓裳阁,其实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便发现故人不在,暗道又过三十年人间常常沧海桑田,可是才走进去没多久,便有一人主动迎向他,对他极其恭敬行礼,将两人带入了名为霓裳阁的房间。
不多时,十数位歌女舞女进来,数人奏乐,数人跳舞,所奏所跳,正是那圣乐之舞。
霓裳阁内,还有数位歌舞女子坐在青年与女子身旁,为二人斟茶倒水,更是挨得青年近了几分像是要贴在一起。可这一切,寒倾心并不感到讶异心中反而有了几分回味,而后,她又看向阁中墙壁,墙壁上有一副画,画中有一青年,与此时的青年有五分神似七分相似,比起此时青年,似乎更显年轻不少。
年轻?
她盯着画像,低声喃喃,眼眸之中,倒是出现了淡淡的命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