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会有期。”她点点头,靠在了门墙上。
他,渐渐远去,她靠着门墙,远远地看着他的身影。
冬天的风似乎冷了些,此处的心意却是暖暖的温和,东风呼啸似乎令此地有了喧嚣,可在女子耳中,只有一片寂静。
他的身影,要渐渐消失了呢!
她看着渐渐消失的他,忽然跑了几步,跌倒在地却也问了一声,“张公子,我们还有机会相见么?”
东风风声不小,似乎隐藏了女子的话,女子与青年也隔了数百米,话语也难以传到他的耳中。
但片刻后,却有两道声音先后响在她的耳畔。
“寒姑娘,这可不是琼瑶剧!”
闻言,她微微一愣,似乎是看见了张俊站在她的身旁附耳说道。她连忙朝着周围看了看自然是没有看见青年,而此时第二道话语又是响了起来。
“寒姑娘,我们缘分未尽,自然还有相见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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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悠悠,春去秋来,又是五年。
五年之间,张俊周游列国见识了不少的风土人情,也走了寂静山谷、万丈深渊、冰封铁索、红尘人间。此五年中他回了寒香城两次,第一次匆匆与寒海香见了一面便告辞了,第二次去正是春天时候,他与她又是看了百花盛会数十日,才依依不舍分别。中途她还问他为何想起回来为何第一次匆匆,他笑答第一次是偶然路过,当时正是和苍鹰比速度满世界乱跑,第二次则是想收集点花卉种子栽在数千里外的山谷,所以回到百花国,本是取了种子就走不过百花国不是有她么,便游玩一段时间。
今日,张俊走在一座城池路中,见得一书生气质与陈将军有几分相似,想道有这么久没回去了,而以五年见识能写好几本书,心中便是升起了回百图一看的想法。故而,他问了路人他位于哪个位置,买了地图,兜兜转转一番,便是到了边关。
边关,营帐外,青年忽然出现。
“陈将军在不在?”张俊声息出现,让营帐外的亲兵吓了一跳纷纷拿着武器指向青年,而后一人认出张俊,大叫一声。
“你是张俊?”
“你是?”离开此地六年左右,他早已是记忆模糊,或者说对不熟之人难以记起,但也觉得眼前之人似乎有几分印象,便是想起同个行军帐的兄弟,在从军五年后,有一千户加入了进来。
“张哥,我是赵虎啊!”赵虎开心说道,也招呼周围亲兵放下武器,他是为数不多知道张俊一成实力之人,原因他,作为他的半个熟人一起训练时候便略微知道张俊的深浅,早在当年黑土国消息传来时候便有所猜测只是一直没有对外公布罢了以至于张俊名声不显。但仅仅是一同训练他的实力便提高了数倍,也早早就简单击败了王牛。
“你这模样,倒是与数年前有些区别。”张俊也是认出,便哈哈一笑,指了指赵虎身上的亲兵衣着。
“可不么?马奇水他们几个混的好的已经当了中郎将了,就我想简单点,当个亲兵。”赵虎也笑道,而后装作偷摸摸地小声说道,“其实,我是想跟着陈将军去王将军的军营玩玩,与那的千户百户切磋切磋。”
声音虽小,但赵虎嗓门却大,四周的亲兵闻言狂笑不已,便是想起数次赵虎随陈将军前去‘看望’老友王将军把他的手下打得落花流水,甚至还让王将军开玩笑说以后别带此人过来的事迹。
“翅膀硬了!”张俊揶揄一句,又说了自己来此目的,“陈将军在不在,我找他有事。”
“他不在,回皇都复命了,似乎还要个十天才能回来。”赵虎答道。
“好,那我便走了。”知道陈将军不在,张俊便准备回皇都找他,可还没动身的时候便是听见赵虎大喝一声‘兄弟们上’,便是被众人扑倒在地,而后他的耳边也响起赵虎的声音。
“张哥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今日我赵虎请客,不醉不归。”
这一日,一堆亲兵喝得酩酊大醉,同一个行军帐的兄弟几人也是偶尔清醒但也皆是醉到次日正午时分,至于他们会不会怕已经被打成缩头乌龟的黑土国,就算他们来了,那也只是有来回。
兄弟见面,便是在军中如同过去操练一番,持续三日。
四日后,午后时分,皇都陈将军府迎来一人。
“陈兄,你在里面么?可别说几年没见,你还要换个屋子居住!”张俊走到一处屋子前,轻叩房门。
不多时,一个穿着白色睡衣也一边系着外衣的精神矍铄老者从屋内跑了出来,惊喜地说道,“你这小子还知道回来?快给老夫说说这几年你去了哪些地方,见了哪些人,写了什么诗词,有没有去老夫曾经梦想去过的地方,快说说!”
陈将军的话语噼里啪啦前后不通还附带唾沫横飞,使得青年微微一愣,片刻后他不慌不忙说道,“陈兄,我们去那亭中,慢慢道来吧!”
“好!”陈将军已经飞速穿好了衣物除却脚上只有一只鞋子,他连忙跑回去穿了另一只,便回来说道,“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闻言,张俊笑笑,一同与陈将军朝着府中亭台走去,也将自己六年的光风霁月说了出来,诸如寂静山谷猎风马、万丈深渊寻莲花、冰封铁索渡双江之事。陈将军听着啧啧称奇,似乎恨不得将自己代入其中,待得张俊停止述说已是傍晚,他拍拍大腿感叹一声,“若非战事,老夫恐怕与你一般,周游世界了。”
次日,陈将军大摆宴席招待张俊。再过一日。听闻张俊回来的皇子公主文人才子,倒也是设宴宴请张俊了,六年未见,张俊在风流才子一界,名声不改当年。
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才子佳人汇聚一堂,舞女歌女俱在比起当日更多,所奏之乐为洛阳悠扬,所跳之舞为九天霓裳。
接着奏乐,接着舞!
文人舞墨其中,诗画山高水远。
孟怜花与当日军营二,坐在青年身旁,只是待得宴席散去,她又遥遥叹息。
“孟姑娘,何有叹息?”他不去看已是到了终末的宴席而是看向女子,问道。
“我的父王将我许配给了百花国的三皇子,明年正月十五,我便要嫁到百花国去了。”孟怜花幽幽一叹,但今日一见张俊,心中又是升起了希冀,“不知张公子,可否愿意与我结缘为伴?”
她问完,脸上绯红不已,可深知青年心性的她自然知道青年答案,但见青年神色未变之后又是叹息一声,只是并声音发出。
“张某人生性潇洒不喜拘束,此次匆忙回来,数日之后便要离开,去万里之遥之地继续游山玩水,等我结束游玩有了结庐定局之意已是不知何日,所以便不耽误辜负姑娘了,”张俊平静解释道,又想孟怜花叹息之中是否有所深意,便说了一句,“孟姑娘,你若是不想结婚,张某必定全力支持,即便是一国,我也能让它不敢说半个不字。”
孟怜花闻言,惊喜之色流于言表,半晌后她又沉静下来,哪里不知青年话语?他虽是会支持她,但并结缘作伴想法,而她毕竟是王公贵族,命运本来就难以掌握在她的手中。其实她从小便见过百花国的三皇子,至今听说其人并不纨绔而是知书达理,算得上半个文人,口碑皆不,十年之前两人还有过同行之缘算得上普通朋友。作为王公贵族,能与这样的人结成夫妇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她身为郡主,一直不提心上人,又正好遇见百花国提亲,其父自然是问了她一番应承下来,又过一段时间不见她拒绝,便是定了婚事。今日见了张俊心中有了几分悔意,但时间已定如何伤了两国面子,之前的问话是因心中所想非非,得到青年答复之后却也有了几分屈服命运念头。
躲不过,只能接受,已是最好的结局了。
只能说珠玉在前,其后之人,颇为平平奇。
“我父母虽不急着催婚,可我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也该成家了,数月前百花国提亲···其实这位三皇子人挺不的,能与他联姻,我应该说是幸运吧!”孟怜花叹息一声,“我的身上流淌着父母血脉,于情于理,我也应该为孟家传宗接代。”
“既是如此,张某人便不再劝说,”张俊平静道,又伸出五指,“张某人还要在陈兄府中居住五日,第六日的清晨离开,若是姑娘改变了决定,在我走前,皆是可以派人告知我一声,我定当全力以赴。”
“好!”她笑着应答一声,而后转移话题,与张俊谈天说地了。
某时,孟怜花微微一叹却也是笑着与张俊告别,此地还有数个舞女等候,见孟怜花走了便是围了上来,其中一人俯身在青年身旁,身上的清香萦绕其中,却并未使青年迷乱心神,倒是有一道呢喃轻语,响起在少年耳中。
“张公子,可有兴趣,当霓裳阁的阁主?”
“没有没有。”闻言张俊便笑道,却也说道,“不过,让张某人在霓裳阁混个一职半差,张某还是乐于接受的。”
“张副阁主,你既是加入了霓裳阁,就要把霓裳阁发扬光大哦!”
“此言何解?”张俊听着副阁主三字不由得哑然失笑,但既是她们所想便不会拒绝,只是对发扬光大确实有所疑惑,便问道。
“让霓裳阁,开在列国之中,”她说道,“不仅仅是百图皇都,还有百花城的皇城,与寒香城。”
“这!”青年低呼一声,却并非表示不能做到,而是忽然有种自身行踪被她人知晓的奇特感觉,似是因为她们关注于他。
见他不解,此舞女便是笑了笑,解释道,“怜花郡主与小女子是闺中好友,她知道的公子之事,小女子即便不知十成,也差之不多了。”
“彳亍!”
五日,悠悠而过,这五日张俊与皇都才子佳人聚会多次,也和陈将军论道是非,与霓裳阁的歌女舞女谈笑风生。
第六日清晨,张俊站在陈府门前,与陈将军众人告别,正是要离开时候,郡主府中家丁骑马赶来,郑重交给张俊一封信。
他打开一看,便是将信收下,告别众人,扬长而去。
信中内容,只有寥寥数字。
“来年十五,盼君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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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悠悠,春去秋来。
张俊从万里之地赶回,走入一城池的时候问了问时间,才发觉已经是到了正月初八。其人暗道时间还未过只是不知此地何处,又问之下知道是天空国,却也不知位于何处,便匆匆赶路,寻了大致方向,曲折蜿蜒一番。
正月十四晚上,他到达一地,觉得此地有些印象便是想了起来知道此地是黑土国,经过数年动荡与之前来时只有一成左右的区别,此国中人修身养息,倒又是有了不弱的百强高手。他略微感知也毫不在意,只是暗道黑土皇城离着百花皇都虽远,不过快马加鞭,正午时分想必也能赶到。
次日,正午时分,百花国的三皇子与百图国的孟怜花即将举行成亲之礼,不过,她朝着所来宾客看了看,看见了皇都才子佳人、陈将军赵虎与一众亲戚等人却依然没有看见他,目光中有着淡淡的伤感。陈将军与孟怜花熟悉也知她是在等他的到来,便是与众多宾客闲聊一番,倒是没有让他们有几分催促之意。
不过,正午时分正是最好的大婚时候,于两国所卜卦时,可在午时,却不好在未时。等着等着,离着未时已是只有四分之一个时辰,众多宾客之中,倒是有了轻微的声音,似有淡淡的疑惑与催促。
“他可能有事,法赶来了吧!”她暗叹一声,正是准备与三皇子步入殿堂时候,一人忽然脚踏清风而来。
其人身穿青衫,手中有鲜艳各色花卉,与那脚下清风相伴,就像是伴随七彩祥云。此人便是张俊,一身并非风尘仆仆,不过看衣袖残留,褶皱倒像是在数秒之前才简单整理。
“午时之前便是到达,不过找地方,倒是找了小半时辰。”张俊暗自想到,在他看来午时赶到并不困难,只是到了百花城问了路人却没几个知道大婚之处,而那些官员将相一不是来了婚礼之地,故而他也没去找那些可能知道可能不知的留府家臣问询便直接逛了一圈皇宫,兜兜转转终于在此时来到此处。
“张俊,前来祝贺两位大婚。”他出现在半空时候,先是让众多护卫大惊纷纷防备,可看见他的诸多文人佳丽却是一瞬间认出了他纷纷惊呼不已,便让他们知道张俊是百图国的名人。
他轻轻落地先将手上贺礼交给门前家丁,便有一堆人站起身子将他围了起来,似乎都想让他坐在她们那桌。他朝着众人微微一笑简单打了招呼,寻着陈将军赵虎马奇水等人走了过去坐下,一时之间,倒是盖过了婚礼风头。
“这搞得我,像是砸场子的了。”张俊暗道一声,但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他比三皇子出名太多,或许今日之前百花国只知道曾经百花城有一对仅仅出现两次的潇洒的赏花人,但今日之后,张俊的大名将传遍皇都。
故而,他朝着周围笑了笑,似乎令众人偃旗息鼓想起今日主角,便纷纷将目光朝着三皇子与孟怜花投去。不多时,两人便是走入殿堂之中,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之后,便在未时之前圆满成亲。
下午,又是在闲聊中度过,晚上,众人欢聚一堂闹了洞房。
数日,皇都之中张灯结彩,皇子公主互相聚会吃饭,让皇都过得好不热闹。
又过一日,三皇子设宴,却也只是宴请了陈将军张俊两人,未邀请孟怜花家属,可见是有疑惑想要解决,而陈将军也在其中想必则是孟怜花坚持,两人前去时候还带了亲兵与中郎将,倒是让三皇子微微一惊但也并不拒之门外。
一宴会厅内,数张小桌,丰盛宴席,此处之人皆为各自心腹,看来至少算是半个鸿门宴了。
“张兄,请恕在下直言,”某时,三皇子拱手道,其人虽是从孟怜花处得到了答案,可还是想问问张俊,“不知在张兄眼中,怜花是什么地位?”
闻言,他笑笑,虽是暗道三皇子果然凡人心性,但也是平淡答道,“孟姑娘是张某人好友,若她有需要在下之处,在下自然会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三皇子闻言低喝一声,周围心腹皆是有所动作,他见状朝着周围挥挥手让他们各自别动,却也是在同时看见孟怜花已是起身眼中似乎有担心保护之意,慨叹一声,“张兄与怜花友谊之深,令我感慨不已,其实我对怜花钟爱有加,之前提亲也是我一手促成···不过,我还是想听听张兄给个准确答复。”
准确答复,那么自然是要把话说得更加明白了。
闻言,张俊便淡淡说道,“孟姑娘与张某,只是朋友罢了,而且孟姑娘在一年之前便是做好了决定,你大可放心。”
一年之前,她送来一张信纸,虽人未到,可青年也知她选择了命运。而与她深交的他见字如见人,自然知道她会安心做一个妇道人家,做一个完美的两国桥梁,她选择了血脉使命,她会培养感情,也会安心陪伴三皇子左右。
他看向她,她不言,却是点了点头。
“既是如此,恕在下此前冒犯,张兄,怜花,此事是我不对,此后一定好生补偿。”三皇子不愧是知书达理之人,将自己姿态摆得极低,把头垂了下去朝着两人诚心认。
其实,若是一般情况,他这一番问话很难不让夫妻之间产生隔阂。可是婚礼当日张俊风头实在太大,论是谁都能接受三皇子心中疑惑而他又不是百图国人并不知晓张俊情况,而即便是在此的陈将军也只是暗道三皇子鲁莽了些,并其他想法。
“我不日就要离开,三皇子,你既是冒犯,那便在张某离开之前,留下一个承诺吧!”张俊笑道,说完三皇子未有表示,陈将军赵虎等人倒是轻呼一声‘张兄你又要走了’‘张哥你又要走了’话语,片刻后,数人讪讪一笑,将话语权交给三皇子。
“我今生今世,只爱怜花一人,绝不背叛,自然也不会纳妾。”三皇子自然知晓张俊此言何意,便伸出右手食指指向天空郑重许下承诺主动说道,说完,他看了看孟怜花,后者的脸上浮现纯纯的笑容,此时的她,已是不在乎此前之事,对他也终于有了真正的爱意。
三皇子之前此言,不过是性格直爽罢了,他此句誓言比承诺厚重万分,看得出是真心爱她。而她一年之中已是没了对张俊的执念,思念通透,要和三皇子白头偕老了。
姻缘,或许不是最佳,可是缘分这东西不是说想要就能要,得看命。既是命中缘,也只能去获得自己选择的姻缘了。
青年朝着孟怜花与三皇子淡淡地看了一眼,便是看出两人已是有了夫妻同心,轻笑告辞一声,不待众人挽留便是出门消失不见。
宴席,依旧继续。
某时赵虎低声喃喃一句,“以张哥的能力,想要谁得不到,还需要受到别人质疑的?要是我,嘿嘿,拳头大就是硬道理。”,但他眼眸之中却满是精光,似乎知道以其人嗓门怕是能让三皇子听见,想必是故意说的。
声音,确实不小,马奇水等人先是哈哈一笑,又被陈将军瞪了一眼纷纷闭上嘴巴但还是捂着肚子做那大笑声状。孟怜花也是瞪了赵虎一眼,但也知赵虎说的事实且脸露笑意,而三皇子为人爽快听了自然是有疑惑了,便拱手问道,“不知,张兄的能力有多大?”
“毫不夸张的说,”赵虎拉大着嗓门,但想想声音不能太大所以还是让声音局限于宴会厅中,“以张哥的实力,你若是真惹了他,恐怕和黑土国之前的百强差不多咯!”
“黑土国?”三皇子闻言疑惑,便是回想着之前的事,回想时候他还看见陈将军一脚揣在赵虎的屁股上,笑骂着‘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再说点’。
马水奇等人闻言终于是憋不住了哈哈大笑,陈将军也是有些阴阳怪气似乎想让赵虎多说几句,而被踹着屁股的赵虎还在地下打滚,不断‘哀嚎’。
“陈将军,我没说啊,以张哥的实力,随随便便于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
“若是有人得罪了他,他一秒之内便能送那人去西天取经,都不用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的,多快啊!”
“就算是我们,你想想,就算黑土国还是之前的实力,我们几人也能打得他们落花流水,我巴不得黑土国快点出军现在我们正值巅峰。”
“嘿嘿嘿,陈将军,要不要什么时候与兄弟几个试试身手,让我们瞧瞧您的神威?”
不多时,三皇子终于是想起一人,惊呼一声。
“是他!”
···
数十日后,寒香城内,寒家。
青年将寒海香抱回闺中,为她盖上被子,静静静立一会儿。
某时,他轻叹一声,终究是想将这大千世界走完,便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与一块宝玉,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其人又注视寒海香那张美丽脸颊半晌,趁着夜色,匆匆离开。
夜色中,传来青年的呢喃。
“此次离开,不知何时回来,不过在走之前,再去看看陈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