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功绩比李善长胡惟庸如何?
蓝玉神情一愣,为什么要拿这两个死人做对比。
朱英等着蓝玉的答复,见他久久不能答上来,倒是不想他认知中的蓝玉了。
以前先入为主的想法,觉得蓝玉自命不凡,乃一等一的自大狂,问他比李善长如何,肯定是老子天下第一,李善长算老几。
可现在蓝玉这神态,朱英不禁想,老朱之前来见蓝玉,是给了多大的压力。
朱英不知道的是,蓝玉经过回朝后的一系列事,特别是一心提携朱英了,却落的要自请罪责,此时心头已经对未来悲观起来了。
要朱英在老爷子心中失色,那他所作所为,在上位心中就是在立储问题上与老爷子作对了。
李善长功绩如何?
老爷子从郭子兴队伍中脱离自立门户,便是靠着李善长的谋断处事,方能在乱世之中重振军容,乱世人不如太平犬,天下起义的义军何其多,为何朱元璋的义军能深得民心,出了朱元璋出身低微,共情百姓,更多的是李善长在督令义军如何收取民心。
更在开国之后确立大明六部官制。
当初他蓝玉也不得不亲近李善长,同为淮西子弟,自然多多来往。
李善长对于老爷子,堪比汉高祖与萧何,其功绩之盛,开国六大国公之首可见一斑。
而胡惟庸,同为开国功臣,洪都一战,老爷子大军皆在平定张士诚一部,洪都之围朱文正以两万人死守洪都长达八十五天,若不是胡惟庸征集战船,让大军能在平乱后迅速驰援洪都。
则陈友谅便可破洪都,携所称六十万大军直捣江南,这场扭转南方的大战,胡惟庸功不可没。
其后到洪武七年,胡惟庸在各任上皆有建树,特别对于国朝钱粮一事,他的奇思妙想让国朝能迅速充盈国库,为明军各地征伐提供了坚实的后勤保障。
正是有这样的才干功绩,才能让他坐上中书丞相。
偌大的大明朝,开国功臣的功绩,哪个不是威名赫赫,这不能比。
“这不能比,他们两个是文臣,我蓝玉是武将,文死谏武死战,那我比他们作甚?”
朱英‘哦’了一声,目光看向蓝玉,淡然道:“那大将军说说,他们的功绩算不算高!”
“那自然算!”
“那他们结局如何?”
蓝玉没由来的一手抓住朱英,不屑道:“这不用你小子废话,难不成我蓝玉就一个私自调动军马,就跟他们两个犯的错一样了。”
朱英伸出手,拍了拍覆在他左手上的大手,叹道:“大将军,念在你为我挡下一剑的份上,我就跟你说说吧。”
要放以前,蓝玉能救吗?救不了,没那个能力知道吧!
可现在,老朱已经知道他朱英的存在,他想保蓝玉试试,若是借着这层关系,蓝玉能听进去,那没准能苟全性命。
该说,还是得说。
“大将军仔细想想,你与李善长如何之像?”
“国朝二十五载过去了,徐达,常遇春,邓愈,李文忠皆已仙去,国朝战事不绝,你蓝大将军扛起了明军大旗,将大明军威洒遍了北境,捕鱼儿海一战功成名就,如今南征北战名望加身,天恩垂青,连圣上都将你比作卫青,李靖,李善长是高祖之萧何,你便是汉武之卫青呀!”
蓝玉面色难看,不得不承认道:“好像是有那么点像。”
“何止是像!”朱英继续说道:“李善长权势滔天时,排除异己,任人唯亲……”
“够了够了!”不等朱英说完,蓝玉便有些生气了,越想越不对劲了,说道:“李善长这些罪证,世人皆知,你拿我蓝玉生搬硬套进去作甚?”
朱英看向常升,笑道:“我刚刚说的排除异己任人唯亲有没有?”
蓝玉也将目光转向常升,勉强挤出个笑容道:“外甥,你说说,这不凭空污人清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