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卿心里一喜——
“陛下,若是臣女没记错的话,摄政王将您引入京城之后的诉求,可是从来都是卸甲归田从此终老田园啊,是您一直迟迟的不肯批复摄政王的请辞表。”
仿佛就想听沈意卿的这个回答,高台之上的皇帝又是一笑,“你们还真当朕是不满三岁的黄口小儿?事事都被你们牵着鼻子走?什么所谓的卸甲归田,什么所谓的终老田园?无非就是一个幌子罢了,你摄政王把持朝政这么多年,权倾朝野,什么事儿都能做,会这么轻易的放弃手中的权柄?任由他人摆布?”
听着这位陛下的言之凿凿,滔滔不绝,沈意卿心里的寒意起了一层又一层。
原来,先前在她和夜景痕面前所表现出的那般忠厚温良的形象,完全就是这位陛下故意装的!
完全就是在!
“更何况,就算摄政王真的有这样的意图,厌倦了朝野之中的争斗,恐怕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毕竟,作为聪明人,他应该清楚自己这许多年在朝廷中得罪的人,结下的仇,若是一夕之间卸甲归了田,岂不是会被这些仇人给轮流找上门来,直到最后尸骨无存?甚至被满门灭族?”
这个问题,沈意卿先前也曾经考虑过。
甚至担心过。
不过既然夜景痕已经执意的想要辞官归隐,那么她就有理由相信,在这方面,夜景痕已经有了足够周到的应对策略。
“陛下,这些全都是您自己一厢情愿的猜测,并不能代表摄政王心里的真实想法。”
“那你告诉朕,在自己的新婚当日就离开自己的新娘,独自离开摄政王府,他这是去做什么去了?有什么事儿不能跟朝廷通报一声?有什么事儿非要藏着掖着偷偷摸摸的?”
这个问题。沈意卿至今没有想好应对的答复。
“朕能想到的,无非就是摄政王私下里蓄养了一批自己的兵马,随时随地的准备做点大事儿,公主的出嫁,激化了这件大事。”
“没有!陛下,摄政王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
明明知道这种猜测是完全合理的,可是沈意卿还是要这样强调一句。
虽然强调了可能也没什么用。
“哈哈,话谁都会说。”眼光一凛,这位已年近花甲的老皇帝猛的一哼:“朕倒是想问问,朕的女儿才进你们摄政王府,就被如此对待,你们是当真把朕当不存在?”
“陛下,这正是臣女方才想跟您解释的,只是您不听啊。”
虽然先前那个问题她回答不了,不过这个问题本身错就不在沈意卿,她自然是可以如实相告的。
“从前朕也没听说过摄政王妃的嫉妒心有如此之强,这些时日还真是开了眼界了,以前只听说过沈家嫡女性格活泼,喜欢做些别家女子做不出来的事儿,如今看来,当真是如此,不守妇德也就罢了,居然心肠如此邪恶蛇蝎!”
“陛下——”沈意卿情急之下打算抢话解释。
“来人呐!把这个女人给朕押出去,直接关进天牢!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把她给朕放出来!”
不等沈意卿要开口解释,外头的那些禁卫军又重新走了进来,一人一条手臂的将沈意卿给直接拽出了偏殿之中——
“对了!还有刘德胜!不忠不义的死太监!还企图欺瞒朕!一并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