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的夜晚一向不太静谧。
有了禁卫军们白日的摔砸,夜里,小丫鬟们仍然在不停的收拾着这些人摔砸过的东西,忙忙碌碌不敢歇息。
“你说咱们摄政王妃这回被带走,是因为什么事儿呀?”
两个不情不愿干着活的小丫鬟撅着嘴。
其中一个捡起地上花瓶的碎片,顺便搓了搓自己已经冻得发红的手。
“那谁知道呀,好像是因为咱们摄政王不在府中的事儿吧。”
接话的小丫鬟也被冻得不轻,吸了吸鼻子。
“这跟咱们摄政王妃有什么关系啊?咱们王妃多好的人呀,结果这回却被强制的带走了,我听说,新登基的这位陛下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谁说不是呢,虽然珍珠不是什么好人,但摄政王妃绝对是真心的对待咱们的!希望她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吧。”
两个小丫鬟在主阁的附近干完了活后,便直接带着收拾出来的所有垃圾碎片,齐齐的走向了王妃寝殿的门口倾倒。
全然没有注意到,她们方才讲的话,已经被主阁旁边偏殿里的一个有心之人给听进了耳朵里。
已经在偏殿中被关了好几日的珍珠,明显憔悴了许多,双颊微微的凹陷,眼睛大大的睁着,里面布满了血丝。
起先被关进来时,她还在心底期望着沈意卿可以回想起她们以前的情谊,原谅她这一次错误,重新将她放出来,留用在身边,像以前那般信任她。
可过了这几日,她心里已经不抱这样的打算了。
她一向知道沈意卿的为人,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许多的小事儿不愿意计较,甚至有的时候还能原谅别人巨大的过失,但通常,她决定的事儿一般都不会改变。
这几日随着艺彩每日每日的过来送饭,珍珠也渐渐的明白了,就在把她关到寝室中的当日,沈意卿貌似就又重新给自己找了一个贴身的大丫鬟。
就是那个艺彩。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
坐在榻上的珍珠一把丢下了前朝皇帝随葬的手串,毫不犹豫的冲向寝室的门口。
用力地拍了拍门。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行不行?”
一边时不时的拍着门,珍珠一边动作迅速的给自己套好了一身衣裳,甚至还披上了一件暖暖的披风,将不少大额的银票和财物贴身藏进了自己衣裳的口袋里。
“这么晚了,什么事儿啊?”
才拍了一会儿,门外头果然就有小丫鬟走了过来。
“放我出去!屋里头的茅房满了!”
在拍门的前一刻,珍珠就已经想好了理由。
“那你就不能凑活过今晚再说?还真以为自己还是从前的那个珍珠姑姑呢?所有人都得围着你转是不是?”
外头这小丫鬟冷哼了一声,转头就想走。
“别走!回来!若是我这个寝室的茅房满了的话,那就会顺着管道溢出去,有可能会溢到主阁里!”
外头正准备走的小丫鬟,一下子一激灵地站在了原地。
“你怎么不早说?”
这些恶心的东西要是溢到了主阁里,被王府中的管家或者是王妃发现的话,那绝对会把她打的半死的!
这个可恶的珍珠,都已经被关起来了,居然还给他们制造麻烦!
无奈之下,小丫鬟只得勉强掏出钥匙,将偏殿的门微微的打开了一点点。
“我现在放你出来上茅房,但是上完茅房你马上就得给我回来,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