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夜景痕为何会突然这么吩咐,侍从云里雾里的点头答应,随后一路小跑,逐渐的跑出了皇宫之中,悄悄地跟在吏部尚书身后。
而登基大典中心,一切看起来依旧风平浪静。
方才那个禁卫军的将领宣读了吏部尚书给他的那些名单之后,便已经离开了。
而被点到名字的那几个官员虽然闹出了一些动静,不过很快就被周围的一些禁卫军给“清理”干净了。
不管他们心里愿不愿意,总之,还是主动或者被迫的被禁卫军给一个一个的拖了出去。
而新站上高台的这位已经年过半百的老人,则始终沉默不语,只盯着眼前这一派场景,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
底下没有被点到名字的这些官员,全都屏息凝神地站着,等待着高台之上的这位新皇帝陛下讲话。
由于礼部的官员并没有喊出什么具体的礼仪,所以,所有的官员全都参差不齐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其中有不少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还有人嘀嘀咕咕的在说着些什么。
总之,一阵一阵的风,吹过典礼之上。
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致。
夜景痕在高台的侧面,远远的看着眼前这数千名朝廷中的官员,眼里的情绪波澜不惊。
“朕今日登基,全仰赖摄政王殿下的全力绸缪……”
片刻后,高台之上那让人看不清表情的这位新皇清了清嗓子,忽然开口。
“果然还是摄政王殿下的傀儡吗?”不等高台之上的皇帝说几句呢,底下的官员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
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以这样的方式开场,完全就是想把夜景痕的功绩夸大,先把夜景痕捧上神坛,同时也证明自己,虽然已经被推到了这个位置,但还是愿意去做那个被提着的木偶。
想想还真是恶心呀!
“天凉了。”
半晌,夜景痕将自己的目光从这些官员的脸上收回来,身形一如既往的沉稳。
“您要回府吗?”
身旁的侍从赶紧将遮雪的伞拿了过来,跟在夜景痕身后,缓慢地从小路往宫外走。
“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了,现如今,手头的事情已经全都交给了新皇陛下。”
夜景痕说的没错,在这几日短短的交接之中,他几乎将手中的所有权利和各类事物全都转交给了新皇陛下,其中有一些新皇处理不了的,他暂时交给了手底下几个文书先生代管。
而他自己,现如今是一点权利都没有了,只是挂着个王爷的名头而已。
他命人已写好的那道自请撤去摄政王官衔的奏折,也已经开始找人誊写了。
誊写好就递交上去。
“那您的兵符……”
一路在身后跟着的侍从努力了好半天,才总算艰难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像他们这种做别人随从的人都知道,站在夜景痕这个位置,若是不手握权力呼风唤雨的话,那一旦从这个位置上退下来或者被边缘化,势必会有一群仇人如饿狼扑食一样扑过来。
不为别的,或许这些人跟摄政王殿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冲突,可是夜景痕的存在本身就已经阻碍了很多人的利益。
而一旦等他身上的光环褪去,那这些曾经被侵害了利益的人,就一定会横冲直撞的过来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