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夜景痕这些话,沈意卿微微的伸手,扶住了议政殿的门框,缓缓的蹲了下来。
一边喘着气一边光明正大的偷听。
刚才没有跑过来、没有见到夜景痕的时候,她心里还紧紧的绷着一根弦,想快点见到夜景痕,替他说话。
可如今,已经走到义正殿的门口了,她却不着急进去了。
因为她发觉……这家伙的能力其实远远的在她预料之上,她其实不用这么担心的。
“是!你是做了这么多事,朕就是个摆设的花瓶是吧?朕就应该在这个位置上长大,然后老死,一辈子都不跟百姓说一句话,什么事都听你的,对吧?”
小皇帝总算是有点忍不住了,直接吼了出来。
只是可惜,短短的一句话吼到最后,居然连气势都已经弱了下去。
“你的确是胆子大了,权势滔天了,居然已经敢过来跟朕公然对峙了,那朕就好好的跟你说说,朕的父皇去世之后,原本是想让朕十五岁便亲政的!可朕如今多大年岁了?后年就可以行加冠之礼了,一直到如今,朕在朝堂之上,连说句话的权利都没有,这就是你摄政王辅佐朕的结果!”
“陛下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不觉得脸上发烫吗?陛下自己何不想想,当年恢复科举制的时候,陛下已经快满十五岁了,可为什么不让陛下去拟写试卷?平心而论,十五岁的陛下可读完了一卷论语?”
小皇帝本想借机发挥,可惜又被夜景痕给硬生生的怼了回去。
“陛下总说十五岁亲政,十五岁亲政,可是十五岁的陛下,连经史子集都没有完全翻过一遍,连先人的治国之策都未曾看过,书架上的书全都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灰,我不止一次的曾经劝说过,陛下一定要好好的去学定国安邦之策,一定要好好的去吸取前人的教训,多听听您的老师的意见,可,太子洗马已经有多久没有被您召见了?您心里可有数?”
“那又如何?那是朕自己的事!”
已经手足无措,说不出话的小皇帝还是梗着脖子狡辩着。
只是可惜,夜景痕已经累了,已经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了。
“倘若陛下的毛病只有这些的话,那微臣也愿意等,微臣也愿意继续劝说陛下去好好的学习,只要微臣这条命还健在,只要微臣还能上朝觐见,还能出去领兵打仗,那陛下其实可以永远不成长起来,微臣可以接受的!”
仿佛被点燃了胸腔中的某种情绪,夜景痕缓缓地从自己的袖口里取出了先皇弥留之际留下的卷轴。
以及当今小皇帝私通敌国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