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您为何非要执迷不悟至此呢?微臣努力了这么多年,结果换来的居然是这样的结果,您就从未想过这样的行为会伤了微臣的心吗?”
缓缓的打开先皇留下的卷轴,夜景痕一字一顿地读起了上面的文字。
那时,先皇的笔力已经很虚浮了,很多的字甚至已经不清晰了,凭借着记忆,夜景痕读的很慢,读了足足有小半刻钟的时间,才总算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卷轴。
“陛下也听见了,先皇在弥留之际,曾经嘱托微臣,若是您的德行不够的话,微臣便可以取而代之。”
当夜景痕去宣读这一封卷轴的时候,小皇帝已经被迫从面前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站了起来,而在幕布之后的太后,也缓缓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整个人颤抖的不像话,肩膀抖如筛糠。
站在夜景痕面前听读的小皇帝,时不时的转头去看帷幔之后的太后,眼神里写满了求助。
可是太后如今也没有任何的依靠。
之所以这个时候想把夜景痕给废掉,主要还是因为敌国要求,若是他们直接将夜景痕全家给诛杀的话,那便把先前丢失的好几座城池全都还给他们,同时,两国每年的朝贡也全都一并取消,甚至还同意开放边关贸易。
对于年岁不大的小皇帝来说,这样的完美的条件几乎让他不得不签下了那封同意书。
而对于夜景痕,他的情感一向是比较单纯的,不像是太后对夜景痕那般有些依恋,同时又有些惧怕。
对于夜景痕,或许是小皇帝年纪较小的原因,等他完全有记忆并且有胆略的时候,夜景痕已经是那个权势滔天,始终把控着他的摄政王殿下了。
对于一个刚刚成长起来的少年来说,有这样一个人挡在自己面前,就如同一座很是难以跨越的大山,只有将这座大山移走,他才能真正的去看外面的世界。
“所以你要做什么?你现在是要谋逆吗?朕告诉你!这几百人禁卫军,虽然都是你曾经培养的,但是他们效忠的是朕!”
小皇帝几乎是扯着脖子喊出的这番话。
可惜,夜景痕身边的那些个禁卫军丝毫没什么动作。
一点反馈都没给小皇帝。
在外头明目张胆偷看的沈意卿也丝毫不担心夜景痕此时的处境。
可以看见,小皇帝如今已经在宫中都失去了人心。
而且夜景痕方才那番诉说,这些禁卫军也都听见了,哪怕他们不懂这些,也能看见小皇帝如今的窘迫。
如此这般窘迫的小皇帝居然想要废掉目前仍以一己之力支撑着这个国家的摄政王殿下,简直就是一场荒唐的闹剧。
“不,陛下。”
缓慢的收起了先皇的临终遗诏,夜景痕又动作极其缓慢地扯开了另一封卷轴——也就是小皇帝私通敌国的证据。
签署的那个协议。
“若是我听了先皇的话的话,那早在几年之前,您就应该去避暑山庄养老了,而不是在这里肆意妄为。”
“那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这不是在逼宫到底是在干什么?”
夜景痕忽然有点悲凉的笑了。
“陛下的记忆力如今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吗?陛下怕是忘了,微臣此次进宫,是特意被陛下召见的,陛下若是不召见微臣的话,微臣也不会这么快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