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的这道诏书来来回回的看了几遍,沈意卿不免的有些唏嘘。
也真是难为当今这位小皇帝了,居然将跟夜景痕有关的所有人全都写到了这道诏书上,甚至就连摄政王府外头的几个随从人员也全都罗列了上来。
足以见得,当今的小皇帝对夜景痕还当真是恨之入骨,连那么几个编外人员都不愿意放过。
而且在这道诏书里,沈意卿居然还惊奇的发现,里头居然提到了她的那位父王——也就是如今已经被贬到极北之地,正在受苦的前太傅。
看到这几句的时候,沈意卿居然发现自己从心底里感到高兴,毕竟,自己那位父王可算是最大恶极作恶多端了,现如今小皇帝不仅要流放发配他,甚至还想直接把他的脑袋给砍了,这没法让沈意卿不开心。
深深的笑了一下之后,沈意卿小心的将这道诏书重新折了起来,推回到了夜景痕面前——
“你如今的打算是如何呢?”
沈意卿相信,在将这道诏书给自己看之前,夜景痕心里应该已经有所打算了。
“看来,有些事需要提前去做了。”
说着,夜景痕将这道诏书收进了自己的袖口,而后缓缓地从位置上起身,来到了实木的书架前头,透过阵阵金丝楠木的香气,沈意卿看到,夜景痕动作很慢的拉开了其中一个小匣子。
匣子被拉开的瞬间,沈意卿就看到了里头露出来的一小块黄金色的锦缎。
像这种黄金色的锦缎一向是皇室专用的,像是小皇帝的圣旨或者诏书以及各种密信之类,通常都会用这样的锦缎作为纸张。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夜景痕略带笑意的将里头的黄色锦缎拿了出来,很快便重新回到了位置上。
“很有趣。”
夜景痕从匣子里拿出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道卷轴。
而这个卷轴所采用的书写的布料是明黄色的布料,那也就足以说明,这卷轴一定是出自皇室之手。
但当今小皇帝的诏书都已经铺开在旁边了,夜景痕又起身去拿的这道诏书,一定不是当今小皇帝写的。
那……
沈意卿眯了眯眼。
“先皇在驾崩之前,曾特意传唤我去他的榻前听候吩咐,当年,他将最放心不下的小子托付于我,说一定要让我好好的尽心尽力的辅佐,那样的话,他就算是走了,也算是放心了。”
沈意卿静静的听着。
很是富丽堂皇的书房,此刻却只是点了两盏普普通通的煤油灯,光线极其的昏暗,尤其是,外头貌似吹来了一阵风,这阵风直接将书房里的两盏煤油灯吹得不断乱晃,沈意卿和夜景痕二人的影子也在乱晃的光线之中变得有些游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