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份的香品经过一夜的运送,从船坞到工坊,没有任何意外地完成了。赵新严留了五名衙役在工坊的门口,据说这些人是因为工坊人手不足,特地留下来帮忙交货的。虽然说于法不合,但南外宗的香品是要往京城送的,中途不得不严加看管,也是情理之中。
香品装入香瓶,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尤其是有了源记伙伴的助力,在天还没黑透之前,便已经全部封箱完成。
如此一来,思归的香品在截止期限前三日,顺利地交货。
与思归一同交货的还有摩诘坊,他们的货分三次交付,每隔十日交一次,最后的一批提前了。
最后交的是顾氏。顾衍在看到思归的香瓶时,两眼冒火,“这不合规矩,香品一直都是用的香囊,香瓶运输不易,磕碰太多,会造成费用的增加。”
赵冬觉却不以为然,“本官觉得香瓶更精致,也更容易携带。虽说要重上一些,也难免磕碰,但最重要的是能保存香品的香气,不易挥发。”
顾衍还想发难,被赵冬觉一记眼神逼了回去,“各位掌柜都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旬日之内,我司会把货款与各位结清。但是有些人若是非要抹黑同行,我司将收回与他的合作。”
顾衍讪讪地离开香药司,一肚子的怒气没出撒,一脚踹在候在马车边的奴仆身上,那奴仆一头磕在阶前,血流不止。顾衍却不管他,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杜且在沈家与船坞同时贴出告示,回风号将以沈家之名出海贸易,重振沈家大海商之名,委任陈三为纲首,甄选富有航海经验的水手、船工近百人随行,将于一个月后启航。因此,拿出三十个水密隔舱对外招募登船商户,车船费从优。
仅三十个水密隔舱,便已有数百商户前来询问预定,而被全权委托的平安号内挤满了人,都想要抢购这珍贵的三十个席位。
“不如开一个拍卖大会吧!”弃之颇为头疼,眼看着为了争夺舱位这位商户们都要打起来了,“价高者得。”
杜且却不同意,“我告示里写得清清楚楚,车船费从优,牙人费另算。若是此时换成价高者得,岂不是失了诚信。朝令夕改,日后谁还愿意与我做买卖?”
弃之长叹,“那不如,以物货之优劣来定,你觉得如何?”
“何人来评定?”杜且觉得可行,但评优的标准太难了,谁都有自己的喜好。
“行业商会,从询问登记的商户之中细分,按行业来评定,由商会的长老来评定优劣,这应该是最恰当的。”
杜且却觉得不妥,“各商会的会长都会选择自家商户的货,难免有失公允,我以为不妥。”
“可这是最简单妥协的方法,难不成你在自己来定?”弃之反问。
杜且说道:“上我沈家船的物货,我来定又有何妨?”
弃之反对,“不可,你并非行家,难免有失偏颇,不利于物货最终的交易。不如,让我平安号的牙人们来投票选出,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