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没过多久,就将一个广东蚕食了干净。
广东各州县,一时间炮火声不断,张信达甚至富裕的往焦涟那里借出去两门红衣大炮。
这种冷兵器与热武器交织的战术,几乎达到了清廷鼎盛时期的武力。
效果绝佳。
“听听,听听外面这炮声,真脆响!”张信达目光如炬,望向了一个非常远的地方,满脸的欣喜与得意。
不过直到这火炮接连响了近半个时辰以后,张信达稍微有点坐不住了,他说:“你说咱们是不是太招摇了,弹丸虽多,也架不住这么用吧。”
诸葛云笑了笑,看向外面,说:“大人不必担心。这批次的弹丸大炮是之前跟海上洋人贸易得来的,咱们一直没有机会看看效果威力,如今正是时候。”
张信达撇了撇头说:“倒也是。”
“更何况,咱们的声势越浩大,他们便越惧怕,士兵的恐慌从内到外,会影响整个战局的形势,这仅次于屠城威慑。”
张信达点了点头,觉得诸葛云说的对。
毕竟战争就是要胜利,而武器是辅佐战争胜利的工具,只要能够取胜,便不是浪费。
诸葛云目光从远处的火光中收了回来,在高高的城墙上,对张信达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况且,这些炮火声,不止敌人知道,京师也会知道。大人在江西待的久了,官职却始终如一,长久以往,并不是好事。”
张信达闻言,略略沉默了一会,随后淡声说:“想来是岳大人事多缠身,又信任我们的能力,所以没有升我罢了。”
当年张信达奉岳昭之命,在江西做局部抗争,当时只有半个江西,如今随着时日渐长,整个江西已经在张信达的手里。
但是官职却还是一如既往,甚至连巡抚都不是,要不是有湘军武力镇守,他又是岳昭的嫡系部队,他很难在江西站稳脚跟。
诸葛云笑了笑,说:“是我用词不当让大人误会我了,我也是跟着岳大人白手起家的,自然了解岳大人的行事。正如你所说,大概是京师的事太多,岳大人周旋其中,一时顾不上也是有的。”
他话锋转了转,又说:“但是岳大人忙,我们还得提醒一二,探一探岳大人的打算才好,这么不明不白的在江西,始终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京师人才济济,恐岳大人真的生出了比较之心……”
张信达淡淡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他懒得点破诸葛云的实际想法。
其实张信达对于这方面,也只是稍有疑虑而已,毕竟这些年里,从岳昭频繁亲昵的通信中,他亦能感觉到自己被重视的表现。
就拿这几年的年节上来说,岳昭必然是会精心准备一份礼品的,又或者赏给他一些特殊的权力。
而且在江西,这支湘军在尽数听从他的指挥,岳昭几乎是将实权放给了他。
张信达不是傻子,不会听几句话就忘记这份沉甸甸的提携之恩。
反倒是诸葛云,虽说岳昭对待他亦是如此,甚至更好,但诸葛云毕竟是谋臣。
谋臣最大的特点,便是要直接接触政治中心才能发挥作用。
据张信达了解,如今京师之中,也有不少得力的帮手,天下之才如过江之鲫,诸葛云这是担心自己会被忘记,想提醒提醒京师呢。
张信达随意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