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功的水师出师未捷,虽然身没有死,但到了这个份上,也差不多了。
京师日夜不断的传来信件,每日进城的马匹络绎不绝,不少人光看这街上飞窜的马匹,便能猜到形势的严峻。
所有人都不自觉紧张了起来。
只有岳昭等熟悉情况的人,泰然自若。
不过当知道福船遭受撞击的事,他还是忍不住心疼了两下。
船只造价高,官用的造船局没有大规模恢复起来,所以郑成功的船只大多是这几年自己攒下来的家底。
当然了,凭借他一个人,自然也是没有这么多钱的。
按后世来说,岳昭投资了不少。
“撞什么不好,偏偏是福船,福船一撞,黄金万两,唉……”
邝记方神色也稍稍凝重了几分,他说:“没想到他们的准备这么充分,就连镶嵌铁钉这种大活,也悄无声息的完成了。”
岳昭淡笑:“所以啊。这就是欺负咱们的水面没有控制,等往后国家富裕点了,非得把水上主权控制起来,到时候什么海匪海盗,国家贸易,全部都得经过中央许可。妈的,还敢在水上弄钉子,到时候就是扔个垃圾,都得让你赔钱!”
邝记方微微颔首。
他知道岳昭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吹牛,只是目标往往远大了一些,所以令人听起来觉得有几分不靠谱。
他说:“眼下水路不通,必然只有陆路正面对决了。”
岳昭心里还存了一点财奴的怨气,毕竟任谁听到自己一下没了一个大战斗力,甚至这玩意还相当费钱,都不是一件值得轻描淡写的事。
他哼道:“就是陆战,他们未必能讨到好处。马上通知焦涟与张信达,我要他们不惜一切代价,马上拿下广东,然后兵分两路,一路杀到广西,把他丁魁楚除掉,最好能活捉,朝廷当众审判他!另一路给我杀向漳州。”
“是。”
岳昭看完一封信,心里的郁结之气也没了许多,他又哼笑道:“瞧瞧,这是张信达送上来的编制。”
邝记方接过信去,仔细一看,绕是他近来已经养成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习惯,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他捏着信纸,颇为诧异:“想不到,如今张大人麾下的编制人数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五个营师。”
“不止如此,你往后看,这小子这两年在江西这个地方算是被养肥了,手上光重炮就有十多门,火铳那种双人使用的玩意都被淘汰了,人手一把鸟铳。嚯,好家伙,都快赶上我的火炮营了!看来,把诸葛云放在那是对的。”
邝记方笑着说:“看来,这次的确是个富裕仗。”
岳昭冷笑两下,眸中一道狠厉划过,他道:“刚好,就让张信达试试身手,我也好看看他这些年的本事,人骨子里都是有兽习的,只要打怕了,驯服了,就没这么多事了!”
他眼神凌厉道:“不给这些人一个教训,咱们永远安稳不了。”
邝记方赞同的笑了笑。
岳昭的命令在两天之内,分别传到了焦涟与张信达手中。
他们一个在荆州,一个在江西,本身就是邻居,因为种种缘故,也有一二往来,两人又都是坦诚之人,配合起来相当默契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