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人要配合行事,所以在这一夜,他们用尽了各种办法,力求不动声色的了解到自己的合作对象的性格。
相较之下,鳌拜显得更加好奇。
这也都出于自身考量和谨慎。
毕竟经过山西姜襄一事,多少人易帜再次归降了明廷,弄得清廷是措手不及,腹背受敌。
所以如今的情势下,他们对汉人将领,非常的忌惮和谨慎。
鳌拜需要尽快搞清楚,面前这个人的行事风格和忠诚程度。
否则,很容易把自己给搭进去。
次日的上午,他们终于进入了福建境内,来到了漳州的边缘范围。
鳌拜等人休养片刻,随后补充弹丸箭失,找到了驻扎地以后,马上采取了主动攻势。
大约在傍晚之前,漳州府的最为边缘的县城已经不堪敌扰,三次发出了求救。
在县城被占领的当夜,郑成功的水路大军正式出发。
这次鳌拜的准备非常充分,不止战略详细,就连武器也做了一些改良。
丁勇晟都看得眼热,难得多说了几句话。
就在他们势如破竹的在漳州大刀阔斧时,丁勇晟忽然接到了消息,说是广东遭到了袭击。
与他同行的鳌拜马上也知道了消息,他立刻问:“从哪个方向来的?”
丁勇晟神色凝重的说:“两股非常大的势力,分别从江西和荆州攻向广东,广西暂时没有受到影响。”
鳌拜眉头一拧,两人都马上明白了湘军的意图。
这股庞大的力量,除了湘军,再没有第二个支军队能分别从江西和荆州过来。
鳌拜眼睛微眯“他们这是要围魏救赵,不过动作也忒迅速了点。”
用迅速还是十分保守了,应该用敏捷更为合适,他们前脚在漳州动手,后脚广东就来人了,说不是早有预谋这是不可能的。
且不说调动军队需要的时间,就是得到前线信息,那也是需要时间的。
这让鳌拜不得不留了个心。
尤其是现在,广东就在他们背后,要是一不小心,那就是被别人包了馅的下场。
丁勇晟沉声说:“如今不能顾及其他,必须咬着牙,尽快打通漳州。否则一旦给时间让他们在广东站稳脚,立刻会夹击我们。”
鳌拜点了点头,暂时打消了自己的猜测顾虑。
忽然他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睛一眨不眨的审视着丁勇晟,他说“我记得将军是从广东惠州来的,那里是令堂的老家,丁总督是不在广东。可他的夫人,也就是您的母亲还在广东惠州……你不担心么?要不要马上汇报给大人,前去营救?”
鳌拜说这话时,目光平静,但是仔细看,眼底却有暗流涌动,不肯放过别人的半个眼神,他在心底审视着对方。
丁勇晟抿了抿唇,依旧是没有多余的表情,说:“父亲会安排好一切的,我们只需要听从他的指挥。不过我不得不纠正一下,父亲正妻已死,我也谈不上有母亲,十来房姨娘倒是有。”
鳌拜一顿,干笑了几下,万万没想到是个这么情况,他只好道:“无意冒犯,无意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