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分别广东潮州、惠州、邵州三地各派出一支一千五百人的部队,来自广西柳州、桂林两地的粮草紧跟其后,大军如汤沃雪般的朝着最靠近他们的漳州进发。
漳州在福建最西边,地处接壤边境,跟两广挨得很近,若要打着进入福建的主意,首当其冲,便是从这里入手。
由于丁魁楚腿伤还没有痊愈,这次战役他没有亲自督战,不过为了稳定军心,他从广东肇庆来到了广西田州,亲自主持大局,在当地征粮征军。
而为了表示诚意,丁魁楚派出自己的嫡次子亲自挂帅。
这一日大军气势昂扬的行进了半晌午,到了最燥热的午后,穿着盔甲的士兵也都有些受不住了,热得面红耳赤,有些体温高的吓人。
棉服又十分吸汗,没一会就吸收了成倍的热量,有些人实在受不住,只好偷偷将棉服脱了。
“将军,天气太热了,不止士兵受不了,马也不肯动弹了。”一位身着红黑色盔甲的将领说
另外几位同等级的将领亦是期望的看向那位将军。
别看他们可以骑马,却依旧苦不堪言。
从头到脚的盔甲包裹在身上,重就不用说,最重要的是热得人受不了,这两日行军之处又多是旷野,没有树荫草丛,一眼望去,全都是石块,好不容易望着点绿色,也都是没有到脚脖子的矮草。
那位将军动了动手指,其实脸上也是一片大汗,他口干舌燥的点了点头,说:“好,就在前面那片地方,停下来歇一歇,吃过午饭再走。”
众人皆是一喜,忙不迭的起锅生火做饭。
这个时候还没有进入敌区,还能够吃上一两顿软和饭,一旦到了福建境内,他们便只能吃干巴巴,硬的跟石头似的饼子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谁也没抱怨热,一人一个碗,屁股坐在一块安稳的石块上,三两下把稀薄的饭吃完以后,有点时间,还能闭上眼睡一会。
“将军,你说这次咱们能一举拿下漳州么?”方才那个红黑盔甲的将领吃过了饭,再次来到那名将军跟前,因为官职最高,他占据了这一片,最大的一棵青树。
树上枝叶茂盛,树下好大一片阴凉,十分舒服。
那被称之为将军的人,便是丁魁楚的嫡次子,丁勇晟。
他将脸上的那块头巾拿下来,瞥了一眼来人,随后又放了上去:“父亲亲自在广西田州征粮,听说清军不日将会与我们汇合,此战必胜无疑。”
红黑盔甲的将领道:“从位置上看,广西最靠近湖广、四川、云南。而广东则接壤福建、江西、湖广。这其中多一半被别湘军掌握了,他们要掐断咱们的日常贸易线,难怪总督大人一气之下,要与清军合作。”
那名将领似乎颇有眼见,语气也十分熟稔,他叹道:“出来前,惠州家中还贸易不到足够的盐铁,希望总督大人能够尽快打通一条线,否则后患无穷。”
丁勇晟闻言,背靠在大树根部蹭了蹭,又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也不知道是听没听进去,总之没再多说话。
大约一炷香以后,丁勇晟率领的队伍再次出发,因为位置熟悉,又不是重军行走,于是仅仅用了两天两夜,他们就正式来到了广东与福建的交界处。
他们在那里停住了脚步。
要等待清军的汇合,一起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