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大人,如今各个地方的兵马已经完成调动,粮草也已经按照大人吩咐的,每一境内各设一个粮草押运官,保证完好运送到下一境内,直至到荆州。”
岳昭正在风亭内纳凉,一旁的大缸里堆砌了不少冰块,如今已经融化了多半。
他听到下人的呈报,不禁挑了挑眉,说:“不错。就是如此。每一交接务必称量点数,要保证我拨多少粮草,前线便收到多少粮草,期间的折损做一个统计,必须要精花重视,不得马虎。须全部呈报上来,送我过目,明白么?”
“是!”
岳昭满意的点了点头:“下去吧。”
岳昭治军有几个大忌讳,首先便是粮草克扣。
运送粮草的途中,各地官员押送层层盘剥,到最后送上前线,十不存一,这是让前线的人去送死!
岳昭对此,绝不姑息。
每年都能从中杀掉不少人。
在这方面的军法,他亦做了改革,重用法家,对克扣贪污,尤为严苛,一经查实,便是连坐之罪,毫无余地,不留丝毫转圜!
他将脑袋轻轻往后抻了抻,感受到微风袭来的凉意,觉得一阵畅快,缓解了暂时的发困。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岳昭原先也没理会,直到脚步越来越近,他这才意识到是奔着自己来的。
一个鲤鱼打挺,便收了回来,看到来人,笑意更深。
岳昭道:“你们二人怎么来了。”
看着缓步走近的两个少年,岳昭不免一扫方才的深沉,面部表情生动了许多,他拍了拍一旁的位置,道:“坐。”
“多日未见大人,自然舔着脸皮来了。”
其中一个少年笑了笑,语气幽怨之中更凸显了熟悉。
“好你个成璧,倒是埋怨其我来了,啊?”岳昭笑着说,随后将兴致勃然的目光放在了另一个人身上,语气稍微轻和了一些,问:“怎么样,允文,跟先生学的还习惯么?”
允文没有成璧那么熟稔,反而因为学了东西,而对岳昭的身份有了敬畏之心,他规规矩矩的答说:“回大人的话,先生认真负责,才学渊博,学生受益匪浅。”
岳昭扬眉道:“怎么了,怎么不叫我义父了,怎么念个书,还把胆子念回去了。半点没有刚见面那日的可爱有趣了。”
允文想起自己与岳昭的初次见面,他的那些大胆且勇猛无礼的行为,不禁小脸一红,有些嗫糯起来,吭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嗯,别说,允文如今这一面,也还算有趣。”
成璧眼见好友同窗被岳昭打趣调侃,他忙解围说:“允文面皮薄,性格端正,大人就不要再打趣了了。”
岳昭越发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允文身微言轻,能博大人一笑,已经是心满意足。”允文嗫糯了半天,这才说道。
岳昭怜惜的摸了摸少年的头顶。
“功课如何?”岳昭问道
成璧抢先一步,说:“允文的功课,便是最为严厉的先生都挑不出来刺,样样能拿甲等呢,尤其是破立承合,文章更是结构端正,无可挑剔。”
岳昭问:“你呢?”
这次允文替他回答说:“成璧神采斐然,下笔如有神助,屡有奇思妙想,先生也是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