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鳌拜与丁勇晟的部队刚刚以雷霆之势在漳州扎稳脚跟,旋即广东主要府县已经分别被张信达与焦涟的人占据,他们以广东中心为根据地,东西两侧分别向福建漳州的鳌拜与广西田州的丁魁楚袭去。
正在此时,鳌拜当机立断,马上发出一封求救信寄给博洛。
依照鳌拜的聪明,他已经看到了这场战局的不利之处,所以才这么火急火燎的送信出去,同时给在西安的齐尔哈朗也去了一封信,禀明详情。
待这两封信被人送了出去,他这才稍舒一口气,不过仍然面色凝重。
这时,丁勇晟不咸不淡的说:“大道其行,各有二三,不必惊慌。”
鳌拜分神看了他一眼,没看到对方脸上有丝毫的慌乱和凝滞,他心说,也不知道是根本不害怕,还是被吓傻了。
鳌拜挽尊道:“也并非害怕,虽说湘军的战斗力的确令人吃惊,但我们未必没有一战之力。不过征南大将军博洛尚在咱们屁股后面,就怕与那伙湘军对上,还是得提醒一二。”
丁勇晟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没说话。
鳌拜眉目微微一眺,问:“两广危在旦夕,怎么你好像一点也关心的样子。纵然夫人不在,但总督大人还在广西吧,为人臣子,居然还能泰然不动,在下佩服。”
丁勇晟斜斜的瞥了一眼他,不紧不慢的说:“父亲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的。
鳌拜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一夜半日之后,西安的齐尔哈朗匆忙入了行宫,福临正在午休,一听到他来了,也没有多说,马上召见了齐尔哈朗。
齐尔哈朗将这封信匆匆呈上。
福临看过以后,神情严峻,齐尔哈朗心中有了数,接过去以后自己再逐字逐句的看完,心情亦是比福临好不到哪里去。
不,应该说,相比较于福临的担忧,他更多的还有一些吃惊。
从鳌拜的叙述来看,这股湘军跟初期他们打天下时遇到的军队大相径庭。
齐尔哈朗是最早跟随太祖努尔哈赤,一路打天下,从最偏僻的盐碱滩涂打到了富庶的中原,当年他们所过之处,明军望风皆逃,官不成官,兵不成兵,民不成民。
这是他们能够飞快的攻入北京的一个重要因素,明廷的百官战士都已经没有死战之心,跟他们的固山铁骑比较,这些人软的像面团。
比较像回事的,那还要属于李自成的大顺军,别看都是泥腿子,但还是有几分血性。
可齐尔哈朗遇到的最强大的敌人也不过如此,李自成的大顺军还不是被他们打了个七零八落。
这就导致齐尔哈朗对明军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时期,虽说也听别人讲过,明军近些年的战斗力提升的事,要不然也不可能八王围晋直接导致了战局不利。
但那依照他来看,首先是多尔衮以及八王的作战部署能力的问题,其次才是明廷的兵力提升原因。
可再提升也不就是那么回事?
这是齐尔哈朗一直以来的固有想法,如今看到了广东的迅速占领以及鳌拜字里行间的惊险,他这才开始真正正视起了,这一支部众最多的湘军。
齐尔哈朗轻轻放下信,微微垂目,大致在脑袋里将整个战局规划演练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