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元年,桂王朱由榔出兵近三万多人,率兵临大同城下,口中以清君侧之旗号,日益前进,魏国公岳昭派遣三千勇士迎敌,一时间朝野哗然,天下震动。
但哗然归哗然,这些人顶多是不屑的冷嘲两声,鼎鼎大名的魏国公岳昭亦是不过如此。
也有不少人轻蔑的说:“三千人与三万人之对决,未战先输,看来岳昭也是到了无兵可派的地步。”
这些人全然一派作壁上观的模样,端的是看笑话的小人嘴脸。
究其根本,岳昭亦是心知肚明。
只因这时清君侧单清的是他一人,一个派系,跟他们这种朝中官员又有什么干系?
就算是朱由榔打进来了,他们依然可以岿然不动,稳坐钓鱼台,等着朱由榔与朱明恒两家争夺之后,再期期然出仕。
更何况,他们其中的一部分人可以从这场龙争虎斗之中,获得一些利润,自然是更加欢迎了。
京师同床异梦。
五日后。
真是骄阳烈日缓缓爬上来的时候,气候逐渐变热,正是农家田里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
日上三竿,街上行人慵懒一片,门户大开,午后备休,立刻后又要忙碌起来。
忽然道上一阵步履匆匆,划过一阵热浪似的风,骤然将途径的一扇门吹动了动,老旧的门扉发出吱呀的一声,不过那群人却并未注意。
三五个人急促的步伐来到一座宅邸跟前。
那宅邸并不奢华,门上隐有刀剑劈砍过的痕迹,红漆倒是新刷上去的,显得肃穆庄正。
那群人看也没看,径直来到门前,飞快的将门上的大环叩了又叩,门环发出阵阵撞击声,只听里面的苍老的喊了一声“来了”,紧接着门从内打开。
老者一看门外人,一愣:“诸位大人,你们这是……这是要找王大人吧。大人前几日头疼,今早好不容易吃了药歇下了,不让其他人打扰,说有事改日再议,连早朝都告了好几天假了。”
“陈伯,此事重大,务必请将大人唤起来。”为首之人面带焦急道
那被唤作陈伯之人,眼见后面几个人都是同朝为官的,且面色急迫,可见不是小事,他忙将人引进来,随后亲自迈动着两双苍老的腿,朝着卧房去了。
半柱香后。
王贤之忍着头疼,走到厅堂内,那里是他惯常议事的地方,幽静且隐蔽。
他咬了咬后槽牙,双手又重重的摁了摁两边穴目,片刻后放下来,秉持着素日里的端正雅肃,走近厅堂里面。
“大人。”
“大人。”
王贤之高大的身躯一进入厅堂,仿佛自带光圈,立刻令满室亮堂了起来。
座下之人纷纷站了起来,目光都落在了一人身上。
王贤之微微一点,堂内噤声,只剩他浑厚的声音问:“我听陈伯说有急事,怎么了,值当你们一起来。”
说是急事,他也并不心急,缓缓坐到了首位上,气定神闲的喝了一口茶水下腹,颇有几分临危不乱之色。
王贤之之所以如此平淡,概因为自身的自信,他虽然已经称病告假,几日未曾早朝,但朝中大事小情都在预料之内,并没有什么能值得他大惊下怪的。
堂下几人面容严肃,其中一人率先开口,沉声道:“老师,今早百里加急,桂王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