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记方拱手称是。
岳昭好以整暇的望着满脸通红的王贤之,轻蔑的淡笑。
王贤之心中气愤至极,尤其是面对岳昭半似逗弄的神情时,更觉得面上无光,心中屈辱,他毫不犹豫的就要向前一步,谁知身后却被一人扯住衣襟。
“老师。”那人越过他半步,说道:“学生愿代老师去!”
岳昭只见一个三十上下的男子,大步上前,怒气冲冲的看向岳昭,想要一口活吞了岳昭似的。
他走上前几步,忽然朝着皇帝寝宫的方向叩首,悲愤交加,大喊道:“皇上,奸贼当道!您年纪尚幼,切莫被此人的口蜜腹剑蒙蔽了双眼,看不见这昭昭天理,看不到上天的旨意,让得之不易的江山拱手于他人啊!”
“若今日,臣之微末身躯,能让您骤然回醒,臣万死莫辞,死得其所!”
王贤之冲着自己的学生哀戚了一声,硬生生从眼眶里挤出了两滴泪水。
众人见状,无不哗然。
岳昭见状,只想大骂一句草泥马!
又见那人无不娇柔做作的说:“昔日文天祥能坦然赴死,英勇就义,如今我亦然!望诸公莫要失去初心!”
岳昭听到文天祥三个大字,实在忍不下去了,就在这人刚准备起身之时,陡然跨过自己方才划的三八线。
一双大手仿佛大山似的,一把薅住那人的后脖颈,同时脚下生力,猛然将那人的腿踢弯,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又摁着这人的脑袋咚咚咚三下,是一声更比一声高的磕头声。
岳昭的力气不是吹得,他这突然一动作,惊呆了众人,绕是邝记方亦是扬了扬眉,有些讶异。
可岳昭不管这些,他拽着这人的脑袋先朝地上磕了三下以后,他口不择言的骂道:“你他妈还敢跟文天祥相提并论,谁给你的脸啊?”
“文丞相忠烈了一辈子,什么事都干过,就是没逼过宫!”岳昭朝着地上呸了一声唾沫,大声道:“文丞相他老人家被幽禁了大半辈子,就他妈一个字都不服软,你这种受到他人鼓弄便要行不忠之事的鼠辈,也敢跟他放在一起说?谁给你的脸,说话!”
那人被三个头磕得额角渗出了血,一时间头晕眼花,根本没有回嘴还手之力,但是一旁的王贤之重重呵斥了一声,斥责道:“岳昭!你干什么!士可杀不可辱,你别太过分了!”
岳昭阴狠狠的侧过脸,看向那张老脸,说:“王贤之,我告诉你,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目光死死盯着他们,缓缓起身:“你们面对蛮子哒虏,但凡有今天丁点骨气血性,老子他妈一个字都不会说!”
“可你们看看自己,身上的官袍崭新一片,凑近闻一闻,还能闻到价格不菲的熏香味!”岳昭斩钉截铁:“你们上过战场么?杀过人么?流过血么?就凭你们这些的货色,只敢在国丧期间,面对幼帝,如此逼宫,也敢自称自己是忠勇?”
“我岳昭今日是怎么了?皇帝是先帝亲点的太子,我是先帝亲定的太傅、魏国公、辅政大臣,名正言顺,如今我进入内阁,敢问诸位,是有何不妥?”
“莫非诸位是以为先帝的安排不甚妥当?还是觉得你们自己比我更适合?”
众人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