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意味着所有人都骤然失去了调动权,对姜襄的威胁大大减小。
多尔衮不肯硬碰硬,姜襄没有战事威胁,整个人仿佛有多了几分敏感。他将亲兵增加至四十人,这些人日夜倒班,随时随地候在他身边。
至此以来,所有人的权力都被大大削减了,反而是苏云生的实际权力越来越大。
苏云生虽然觉得这是好事,但心里却有另一个谨慎的看法,盛极必衰啊!
他一方面越发行事谨慎小心,另一方面对姜襄更加毕恭毕敬,任何令姜襄可能起疑心的事,他都不去做。
这日王振军从屋子里见完姜襄后出来,正巧碰上巡视归来的苏云生,两人是点头之交,互相打了一个照面,离别前王振军忽然道:“大人好像心情不太好。”
这些时日以来,姜襄心情不好是十有八九的,苏云生也并未当回事放在心上,再者他亲自进去查看过后,也没什么大问题。
无非就是同往常一样,愈加敏感。
苏云生本以为,自己做事想来妥帖至极,惨剧不会落在他身上,然而苏云生还是小瞧了姜襄。
这日深夜,苏云生拖着一身疲惫回到书房,案上还有一些县城传来的急报,需要他处理,明早送出去,他喝下一口酽茶,强提了提精神,随后细细读来。
正在此时,忽听门外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苏云生立刻要去查看,却听院子里接二连三的惨叫声传来。
苏云生当下一惊,但不知为何,心中有股奇怪的预感,不问缘由的,他总是感觉这是冲他来的。
苏云生当即将灯油泼在屋子里,把所有烛火全部泼在地上,当即掀起了一场漫天大火。
“岳兄,和光无事了,你去看看他吧。”
一处破落的农户院子里,岳昭与连璧等人在屋外东张西望,连璧明显欲言又止,神情十分怪异,而小火则是尽心尽责的守护在岳昭跟前,嘘寒问暖,端茶递水。
忽然那扇老旧的柴扉吱呀吱呀的动了,姚安与曾樱从里面施施然出来。
曾樱神色平平,音调淡漠到了极致,道:“他这个情况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皮外伤是痊愈了,可部分伤口有热毒的反应。我先开几贴药吃着,这两天让他适当静卧,注意排汗,伤口清洁。”
岳昭虽说跟此人不对付,但人家总算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他还是应该好声好气的说一句多谢的。
他说完,便冲着姚安颔首示意,自己先进去了。
见岳昭走得快,曾樱也不确定他记住了多少,医者仁心,他将一应注意写了下来,写完后便坐在另一边的破旧却明显收拾过桌子上,放下自己的纸笔。
“申号,继续。”曾樱正襟危坐,喊道
说罢,便有一人匆匆上前来,捂着胳膊上简略包扎的布子。
曾樱将烂布解开,随后看到了一道深入见骨的伤痕,此时天热,这人为了止血便随便拿了一块不干不净的布子包裹,血是止住了,但肉也被捂得微微发白。
“岂能如此?”曾樱微怒,旋即毫不嫌弃亲自重新包扎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