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岳昭没想到的是,恰恰是这封信,令和津起了疑心。
平常他们传信,信匣都有专门小锁,机密些的便用精巧机关匣装起来,这样的话,要看信封就得从外部破坏。
一旦如此,便无法佯装无事传给对方,也不存在什么篡改。
所以与郑成功通的前几封信,和津没有看过,甚至认为是普通信件。
但紧接着就写给田见秀的信,却让和津警铃大作,立刻心生警惕,以至于铤而走险,将信私藏了起来,根本没有送到田见秀手上。
到此为止,当时的岳昭都是毫不知情的。
但令岳昭产生怀疑的,却是田见秀。
按理说,他告诉田见秀这么大的事,对方一定会回信的。
田见秀的迟迟不回,令岳昭猜测的是,是否博洛也联系了他,或者两人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
田见秀是否已经率军易帜,跟了博洛?
毕竟田见秀不是跟他一步一步打出来的,他产生这样的怀疑,合理合情。
到那时为止,愚蠢的岳昭始终顾虑的是这一点。
所以,他才会说,他是如此的信任和津。
要不是派遣邝记方亲自去,一为打听情况,二为见机行事,总算清楚了病症所在。
岳昭想想,心中汹涌起伏,本来已经平和的心,却因为和津方才所言给恶心到了。
事已至此,他不想再听和津的苦衷,他的理由,他所作之原因。
就这样吧,探究太多并没有太多意义。
岳昭大步跨出司狱司。
傅上瑞似乎早就等在这了似的,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岳昭此时连丝毫曲意逢迎都做不到了,他的目光落在方才出来的方向,淡声道:“禧徵,还有最后托你做件事。”
却说田见秀与李锦,当夜假意邀请李成栋到延平来,实际却是将其灌醉以后,割了李成栋的头颅,寄给了岳昭。
关于这一点李锦十分不解,人杀了就好了,何必割头下来千里迢迢送过去,倒好像是邀功似的媚上。
“这也太丢人了,真正的大将军不应该是杀敌三千,不肯声张,夺地万里,不肯夸张之作风么。历来都是别人夸赞的,怎么咱们自己还要舔着脸赶上去。”李锦小声嘟囔道
田见秀微微一笑,书看得多了,倒也能理解少年时期这种欲拒还迎,又当又立的心态。
大约就是希望别人夸赞自己,却又不希望是自己夸自己。
田见秀耐心道:“你看是面子问题,我看却是忠诚问题。”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