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诚本在滋阳城混的风生水起,后来因为重建登州府,岳昭要将各个地方不少百姓移到登州去,他便积极响应号召,又带着家人迁了回去。
落叶归根,落叶归根,他贾诚岁数也不小了,眼看着女儿长大就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哪怕就是让他在皇宫里生活,那都是比不上自己的家乡的。
况且岳昭也有密信,希望他过去,往来河南与登州,带动水利工程。
贾诚想了想,毕竟自己还要在岳昭手底下混,不好因为这些事得罪岳昭,反正他也不是多吃亏,岳昭时不时也给他送些虏获的精巧古董。
所以于情于理,他也不好推辞。
这次来,亦是收到了岳昭的信,信里三言两语也没说清楚来这干嘛,反正岳昭一通忽悠,就把在滋阳城做走运买卖的贾诚骗了过来。
贾诚屁股落座在木椅子上,手边空空荡荡,连杯热茶都没有,他看着满室寂然,这才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我是怎么……过来的??”贾诚喃喃自语。
就在他进行自我怀疑时,忽然进来一个相貌堂堂的男子,年岁不过二十上下。衣着素雅锦袍,唯手上不好,有烂肉结成的疤痕,斑斑道道,触目惊心。
此时这双手正端着一盘茶水。
贾诚因不知道这人底细,又看他仪表如此,料想是衡州府内哪个高官之后,于是赶忙起身,接过茶水。
“有劳公子。”
“无妨,是下人怠慢了,连个茶水都没给大人上。”
贾诚只觉得这声音如同泉水叮鸣,甚为悦耳,如此气度,容不得他责怨怠慢,于是笑着说:“不敢不敢,公子误会了,草民并无官职在身,只是一介平民,平日里靠做些小生意维持生计。”
“哦?原来是豪族老爷,不知道是做哪个行当?”
“说来都是阿堵物,恐污了公子之耳。”
贾诚低微谦卑至此,亦让邝记方很难再打听打去了,他笑了笑,刚要告辞起身,却听门外一阵风风火火。
邝记方眼睛一亮,扔下贾诚率先出去了,果然在院里碰上了另一个相貌不俗的年轻男子。
“和光。”
年轻人快步走过来,可能因为得知了某些好消息,因此脸上洋溢着热切的笑意。
岳昭浅笑着叫了一声,随后便先问说:“你怎么在这?刚在府上的贵客呢,小火是安排在正堂了么,我这就去看看,对了,你也一起吧,这事得听听。”
岳昭一顿炮语连珠,将人拽了进去。
“大人!”
“贾兄!”
岳昭在新地重逢旧友,心情愉悦极了,猛地扑了上去,来了一个贾诚从未遇到过的礼仪,岳昭笑着抱了抱贾诚胖乎乎的肥肉,调侃道:“多日未见,贾兄依然这么肥硕诱人啊。”
这句话搞得贾诚哭笑不得,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想起一个事实来,岳昭今年也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