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殿下,本郡主做不出无端污蔑旁人的事,你既是这样质疑,那本郡主将那舞姬召入宫中可好?”
兰清弦丝毫没有打算给恭王留下喘息的机会,甚至将恭王架到火堆上,接受众人的审视。
也就是这个时候,玢王显然情绪更为高涨,他一拱手,又是一番话。
“陛下,臣的悦德不过是个不怎么乖巧的小女孩儿,倒也不至于一入府就给庶子当嫡母!
盘玢之地虽说不比京城繁华,但为我儿寻个像样的男子并不成问题……
陛下,可是臣贪心,招来了惩罚?”
玢王卸下那器宇轩昂,此时倒是有些佝偻了……可玢王毕竟是玢王,他示弱就是要昀帝给一个说法。
兰清弦明白自己的质疑已经到位,没有必要再细究下去,便立在一旁默不作声,昀帝跟她的配合实在不错,这就对上了玢王的哭诉。
“皇叔,您莫要如此,朕的儿子朕心里有数。
恭王,跪下!”
昀帝厉声,恭王收回了一肚子的话,就算再不高兴也跪在了昀帝面前。
“恭王,你可知错?”
昀帝是要惩罚恭王,但又不能罚得过于重,于是“知错”和“知罪”仅仅一字之差,就给今日恭王的荒唐下了定论。
恭王低头,讲话的底气没有那么足,便喏喏回答。
“儿臣知错……”
昀帝不能说露出了一张阎王脸,但有众多人看着,最后竟是长长叹气。
“息儿啊……你让朕说你什么好……那舞姬的孩子留不得,请御医除了孩子之后,便把那舞姬送出京城吧。
至于你,你自去内殿省领二十鞭,而后回府禁足三月……朕希望你明白,皇室子弟的身份不是你放纵的理由,身为皇子若不能为众人之首,皇室就容不下你!”
都这样处理了恭王,就算是给了玢王一个想要的交代,昀帝再看向玢王,那真是露出如骄阳的笑容。
“皇叔,朕让悦德这孩子受委屈了!来,我们继续说悦德的婚事……”
今日这场面本就是拉锯之战,玢王想要得到昀帝的承诺,昀帝又想让玢王直面自己的欲望,两个人你来我往好不精彩,真将悦德当作马球打来打去。
还未曾参与其中的殷少殊看了看兰清弦,又看了看昀帝,眼中的神采渐渐熄灭,他确实有些不切实际的固执,甚至还怀抱着不能为人道的阴暗祈盼……只是一切当如悦德所说,他早就失去了自由,再挣扎又能如何?
昀帝若是同意殷少殊迎娶悦德,大约就是希望玢王手中势力能靠他来瓦解,而玢王还觉着自己势不够大,自己的外孙女婿若是太子,那盘玢的风头怕是要盖过周围……
当已陷入一片灰白的殷少殊再抬头时,所有的脆弱悄然不见。
于众人瞩目中他一步一步坚定走出,在悦德身边站定。
“父皇,不知儿臣可有资格可匹配悦德郡主?”
玢王一愣,随即嘴角咧到耳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