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看台上众人风光,觥筹交错,好不得意。
便有歌舞将歇时,见玢王起身走到最中央,瞬间众人目光投射于他身。
玢王,是昀帝未登基前就获封紫金冠的亲王,他在大襄是那么特殊,不曾参与夺位之争全身而退,带着兵权回到了自己的封地。
这么多年以来,皇寿节也好,团圆节也好,盘玢就如獨立于大襄,想来若是户部查账都查不到玢王的头上……
在玢王身上有如此多的与众不同,于是当他在皇寿节过后的半月现身于京城,这让众人如何能不多想——说句大不敬的话,穿在他身上的亲王蟒袍,倒是看着比昀帝身上的龙袍更有气势。
“陛下,臣多年不归京,看如今变化实在感慨。
除了将节礼送入京,臣还有一桩心事……”
玢王这话说到一半不再说,就是等着有人问,或是昀帝不接茬儿让玢王的话落了地,众人又是一番想法,不过昀帝显然没有那个意思。
“皇叔请直言,都是亲眷,朕当为皇叔排忧解难!”
纵使玢王心中再有多少不忿,但只要一日未达到目的,他就要遵守已经存在的规则。
“陛下真是羞煞臣了,臣要说的也不是什么天大的难事……臣的儿女在王妃的教导之下从来也不用臣多操心,不想臣没有儿女债,却偏偏栽在了这个外孙女手中……
来,悦德,快到外祖身边来!”
悦德还真是善于演戏,被玢王点名的瞬间她竟是满脸的娇羞,踩着贵女窈窕的步子,连鬓间的步摇都不曾有大动静。
“陛下,臣这外孙女在臣身边多年,胡打海摔惯了,盘玢众人皆知的小魔女。
谁家不想要贤妻,便在臣这外孙女身上,偏生没有半点能和贤字沾边儿,一来二去于婚事上就耽误下了。
臣入京固然有觐见陛下和太后之礼,但悦德的婚事也是臣心心念念——陛下,臣斗胆,为悦德求一桩合适的婚事!”
早知剧本,就无半点惊奇,看其他朝臣还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想要看穿昀帝的内心,然兰清弦和郦眉笙着实古井无波,专心吃起了东西。
“你说父皇会不会答应?”
“你想得还有些太早,我不觉得悦德是无端端和我讲了那么一番话,你且等着看,总要有些意外。”
兰清弦便犹如操纵傀儡的手艺人,这边话音才刚落,那边就见恭王已起身。
恭王大剌剌离席,手中尚有酒杯,殷家的男子大多皮相好,他似有微醺之时,少见几分落拓之形。
“父皇,儿臣心怡郡主,您将郡主许配给儿臣可好?”
恭王一言,犹如落石激起千层浪,连带着玢王都未能掩饰住自己面上有了难言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