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瑜在这种场合提这种事,摆明了让昀帝无法拒绝,毕竟一代帝王还能揪住你个小丫头的事情没完没了,更何况恪瑜到底是姓展的。
“你能诚心改过,可见朕的教导你听进去了,这样好了,朕下旨,你还做回你的县主!”
原本一贬到底,如今借着昀帝的寿辰,恪瑜总算重回县主之位,那笑容真是像极了一朵花。
“恪瑜的奖赏有了,那裴拉,你呢?”
裴拉过去因为这个直来直往的性子惹了不少事,估计也是被信王磋磨着,多少有了些皇室王妃的样子。
“臣媳不用赏赐,能让陛下欢喜臣媳也欢喜。
说起这欢喜之事,臣媳觉着只自己一个媳妇不够,还应再算上另外一个!”
兰清弦一翻白眼,来了,终于扯到自己身上了,她也不和郦眉笙闲聊了,就盯着裴拉,看看裴拉想干什么。
“陛下,都说郦王妃兰心蕙质,不若也让郦王妃上台来,为陛下献上一份贺礼!”
兰清弦投掷飞刀,险些吓掉裴拉的魂,这事情不过就是一年前之事,众人还记得分明,眼下裴拉又点兰清弦,还真的有胆量。
因着过去纠缠,说不准兰清弦就会当着众人面下了裴拉的脸子,可这一回兰清弦不置可否,大大方方走到众人面前来。
“儿臣给父皇请安,虽殿下已献上贺礼,但儿臣仍要恭祝父皇寿比南山,大襄江山千秋万代!”
裴拉不敢叫一声父皇,只因将自己的位置看得清楚,无胆僭越,但兰清弦一开口就称父皇,昀帝不但没有觉着有问题,还笑得格外灿烂。
“好好好,兰慎你这祝福,朕收下了!
裴拉呀,你将兰慎叫出来,可是要她如何?”
裴拉连忙扯出笑脸,“回陛下,臣媳得知郦王妃生母曾是名动江南的舞姬,那自然郦王妃也是不差的,比起先韶讲究一个热烈,于冬日见见江南的温婉更令人舒畅!”
裴拉还真是有备而来,不仅查到了燕小娘的来历,还将燕小娘掩埋多年的过往都说了出来。
当着众人面,再一次强调兰清弦庶女出身,强调燕小娘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舞姬,连带着嘲讽兰清弦,让兰清弦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这一手着实不错,假若兰清弦还是兰清弦,真能伤得她体无完肤。
但,如今的兰清弦,她内里盛着的灵魂是青沇,如此嘲讽根本伤不到她半分。
“哦?信王妃倒是将本郡主的过往查了个清楚……生母固然给了本郡主生命,但本郡主在兰家,皆是嫡母照料,在本郡主看来,嫡母之恩当涌泉相报。
至于本郡主生母当年旧事,本郡主确实不曾细究,更不如裴拉公主,将乐舞一事耍得如此之好——本郡主这些年,毕竟只在读书上费了许多心力!”
要论嘴皮子功夫,裴拉至多算个三流,在未到大襄之前,怕是连大襄的官话也说不好,所以既是她开口将兰清弦的身世当笑话,那么兰清弦也直言大襄京中贵女只把读书以外的事当作调剂,不像外邦女子,大多不通文理,时有野蛮之相。
裴拉还在反应时,已经有人听出来,便掩面讥笑。
可兰清弦不给裴拉反应的时间,紧接着又说下去。
“不过,今日乃是父皇寿辰,儿臣愿效仿古人,彩衣娱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