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帝当政时,藩王少见,便是皇子们,也必须苦熬才能有爵位。兰清弦一听还有个玢王,有些意外。
“可是哪位宗室子弟?”
“玢王是今上的亲叔叔,若要说起来,我还要称呼他一声皇叔祖父。
悦德郡主其母早亡,玢王疼爱自己的女儿,就将悦德接入了府中,还亲自向今上求了悦德的封号。
不过你一问,我倒是也觉着奇怪,玢王所居盘玢之地离京很远,加之玢王是今上的长辈,所以皇寿节今上允许礼到人不到。
可能今年玢王改了主意,让自己的外孙女替他贺寿。”
郦眉笙所言,兰清弦一下子就品出不对来,就算玢王再是昀帝的长辈,但君臣有别,礼到人不到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玢王同今上没有龃龉?”
郦眉笙立时懂了兰清弦的意思,“皇室子弟,人人都有十八张面孔,玢王到底怎么想,谁又能知道呢。
不过,方才席间,悦德屡次看你,可是你们之间起了冲突?”
兰清弦有了疑惑,“说不清楚……悦德对太子有心,可能是将我当作了假想敌。”
郦眉笙叫兰清弦不要费神,不过是偶尔见一面的人,无需放在心上……
转天郦眉笙让人给宫中送了信,说自己的腿不仅仅有了知觉,还能在旁人搀扶下,随便走上两步。
尽管只有两步,但足以令朝中震惊,昀帝便在朝会上提了给郦眉笙封王一事。
往日风声再大也仅仅只是猜测,今日昀帝挑明白了,朝臣们倒是都不开口了。
不想最先打破僵局的那一个人是殷少殊,“父皇,儿臣觉着昭沐公担得起一个王爵。
能在四轮车上就解了苍河关的危机,便足以说明他的能力。”
殷少殊一开口,马上就有朝臣跳出来反驳。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臣以为昭沐公之大才可加官。
他已是公爵,原本没有实职,今时凭着功绩在朝中加官那才是最合适。
若晋位王爵,岂不是越了礼制!”
殷少殊倒是不介意,“大人说得对,凡事应遵循礼制,可孤想大人恐怕忘了一件事。
大襄礼法曰,或有为襄立泼天大功者,可酌情晋升为异姓王。
昭沐公在苍河关,不仅仅击退了沙琅族,更整顿了多时以来令京中头疼的苍河军。
孤听闻,苍河军上下无一不对昭沐公仰慕有加,所以,就凭苍河关一事,为什么不能给昭沐公一个王爵?”
“太子殿下,泼天之功不是这么算的。”
“那大人觉着应该怎样算?难不成要昭沐公在苍河关丢掉性命才能算?
据孤所知,昭沐公遇沙琅族时,身中剧毒,一度以为救不回来,既是上苍垂怜,将此等功臣还回来,大人觉着不应该奖赏,还是不应该高兴?”
殷少殊三句两句就把那位朝臣绕晕了,再说下去,便有诅咒郦眉笙之嫌。
“太子殿下,臣不是这个意思……”
昀帝眉尖向下,看着脸色就越来越黑。
“够了!你们太令朕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