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弦起身,蜷到简氏怀中。
“我知道,祖母,我什么都知道……您相信我,郦南竹他是这世间最适合我的人……”
一直以来,昀帝对于兰清弦的喜爱,众人都能看见,一个家族中最不受宠的庶女,时至今日能有皇室郡主之位,足见昀帝的重视。
故而兰清弦的婚事被众人所议论,以至她过往有过一次婚事都似乎不成问题。
就在众人猜测昀帝会如何安排兰清弦婚事时,那道赐婚旨意凌空落下,砸在了众人头上。
一时间,坊间传言纷纷,都说昀帝对郦眉笙的宠爱太过,就因得知郦眉笙的婚事不好解决,便让兰清弦嫁出去,分明就是早有预谋。
又有说,兰清弦乃是再嫁之身,进入昭沐公府做个原配夫人已是不易,昀帝正是看重兰清弦,才会如此安排……
但不论怎么说,兰清弦和郦眉笙的婚事是板上钉钉了,下了圣旨的事,不容更改。
听闻兰清弦的婚事定下来,京中最忙碌的还有殷少殊和信王。
自那日两人起过争执,而后似是将矛盾放在了明面上,只要涉及到二人之事,都会闹上一番。
殷少殊查那封信的源头查得很辛苦,又有信王从中作梗,他这个太子实在束手束脚。然又听兰清弦的婚事定下来,他心中更是不高兴。
想来想去,虽说不合适,但殷少殊还是约了和兰清弦见面。
兰清弦没有拒绝,干脆将见面的地点就定在了兰家的长风苑。
夏日的长风苑真是美不胜收,湖光潋滟,风景正盛,站在亭中等殷少殊的兰清弦面对着一片水色,犹如画卷,不似真人。
“七姑娘。”
兰清弦回头,“太子殿下。”
两人并肩站立,一时无言,最后还是兰清弦先开了口。
“殿下,那封信我并没有帮到你多少,实在抱歉。”
兰清弦对着殷少殊只会谈些公事,恐怕这一点往后也不会变,所以殷少殊就在喉头的话,不知该不该讲。
兰清弦看出了殷少殊的迟疑,“你想问我什么?殿下,你是个聪明人,有些话我同你讲过,有些事我也不会后悔。
在这里,我愿称之为友的人不算多,但你是其中一个。”
在现世,兰清弦这句话就是给殷少殊发了朋友卡,殷少殊自然懂得。
“你自来看郦南竹就与旁人不同,如今父皇赐婚,我祝福你。
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你还是要多多提防信王,他从小到大一直偏执,我怕他会对你做出什么不利的事。”
兰清弦也想到此处,“多谢,我已经准备好了,毕竟这是早晚的……”
殷少殊走之前还不忘了给兰清弦卸下心中包袱,“信的事,你尽管放手,我已经同父皇请示过了,你要准备婚事,自是不能分心。
哦,对了,线索并不是全断,我还查到了一点,拱我上太子位,似是有展家插手。
如此,我先告辞了……”
展家,又是展家……兰清弦无奈,但又明白,皇位这东西,哪个家族不想握在手中。
送走殷少殊后,兰清弦本是想留在长风苑休息,然半夏急匆匆找来,说是贺铸到了。
一说贺铸来了,兰清弦很是高兴,自她和郦眉笙的婚事定下来,他们就没有私下见过面,能有贺铸来送消息也是好的。
待兰清弦回了歌芜院,见贺铸已经在正堂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