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眉笙说得每一句话都让贺铸快要疯掉,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主子,你是忘了吗?”
郦眉笙看贺铸就像贺铸有病一样,“我忘了什么?”
“忘了你同姑娘这两年来的点点滴滴……”
郦眉笙本来还觉着自己大好了,但贺铸一说他有遗忘,就下意识开始回想,不料想着想着就头痛,痛到仿佛有人拿锤子敲自己的脑袋。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能想……”
见郦眉笙脸色变了,抱着脑袋痛苦的样子,贺铸吓了个半死,连忙叫军医……
折腾了许久,待郦眉笙静静睡去,贺铸才有机会问上军医几句话。
“公爷醒来之后,性情有变,从前的许多事他更是不记得,这是否余毒还未清?”
那军医摇摇头,也是无奈。
“毕竟是未见过的毒,我们能让公爷醒过来,已是用尽了全力。
贺大人,待公爷精神头好了,还是回京吧,我们束手无策了。”
这是实话,毕竟在沙琅族带着毒药人现身之前,哪里知道世间还有这样的东西。
又过了一日,郦眉笙醒来,气色看着更好一些,贺铸小心翼翼上前。
“主子,我们可是要动身回京了?”
郦眉笙从袖中摸出一个东西,摊在手掌上给贺铸看。
“这是什么?”
贺铸一看,正是兰清弦临走时送给郦眉笙的那枚青玉玉佩。
“主子,这是姑娘给你的。”
郦眉笙看着玉佩,有些疑惑,又有些厌恶,最后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了。
“你问我是不是忘了什么,所以我好好回想了一番。
兰盏辛是个颇为会算计的女子,区区庶女,如今已是皇室郡主,还在今上面前能说得上话——我能想到的今上让我迎娶她唯一的理由,就是让我注意着兰家。
也罢,婚事不算什么,总归是些权力的交易。”
贺铸在心中不住叹气,“主子,所以,你都想起来了?包括你和姑娘之间发生的所有……”
郦眉笙将青玉玉佩随手丢到一边,“当然!
若我没有想起来,怎么能知道兰盏辛是个只会钻营的人!
罢了,这婚事随便,反正府上多一个人又不会怎样。
你准备一下,我们启程回京……”
郦眉笙在苍河关一个多月,回京时,京中已是一副夏日炎炎之景,进宫向昀帝复命,顺便还讲了讲毒药人之事。
“陛下,毒药人臣已经悉数带回京中,最好能让御医局的御医们都去观察一番。
沙琅人一次被击退,不代表他们会就此放弃,若是趁机放出毒药人,那大襄百姓死伤一定不会少。”
昀帝也知道郦眉笙差点就没命了,他哪里就能不关心。
“笙儿,你的身体如何?”
昀帝一改往日君臣之间的严肃,好似真的只是关心郦眉笙的长辈,然郦眉笙敬昀帝为君,却不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