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细姩差一点被淹死在水缸里,为了孩子们能活下去,我也不要脸了,我求你们,作主嫁了春姩冬姩吧。我不要彩礼,只要能给春姩冬姩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我这当娘的死也甘心了。”
“死老婆子,你胡说什么,彩礼是给家里的,你算哪根葱,凭什么你说不要。”宋富贵一听不要彩礼,气疯了,撑起身体一巴掌就打向水香。
幸好春姩手快,拉开了水香,但也不敢还手,只敢抱着亲娘哭。
春姩:“求各位叔伯爷爷们作主,我再也不想日夜干活,还要被打骂挨饿了。”
“贱骨头,你不要脸!”宋富贵就坐在院门口,抓起抵院门的石头就往水香头上扔。
“住手!”宋好德赶紧夺过他手里的石头,宋老三也出手按住宋富贵的身体。
水香哭得更凶,哭哭啼啼的就要磕头哀求,“嫁人就是换命,喜宝媳妇过去的日子比我们春姩还不如,就因为嫁到咱们东坑寨,过上了舒坦的好日子。我家春姩不比喜宝媳妇差,一定也能过好日子的。我不卖女儿,我一分彩礼也不要,就只求给女儿找个好人家……”
“老妖婆,你想死是不是死,你再胡说,我踢死你!”宋富贵气急,抬腿就往水香身上踹。
不成想,一时激动使的却是那条受过伤的腿,刚踢到水香躺在就钻心的疼。
“啊!”宋富贵惨叫着,发狂的挣扎,挣扎不过就躺上地上打滚。
“天哪,救命啊,要死了啊,所有人都欺负我呀,杀人哪……”他满口胡言乱语,像个疯子。
“富贵,富贵,这是做什么呀,天要修我们娘俩呀,富贵……”突然人群里挤出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正是富贵的娘桃花,先前她扇了冬姩好几巴掌,把闷葫芦一样的冬姩扇出了火气,小丫头一头撞上她肚子,把她撞的头磕在桌沿上昏了过去。
好不容易醒来,就听到宝贝儿子哭天抢地,连头上的伤口都顾不上处理,跑上来护崽。
“水香,你要造反呀,咱们家就富贵一个独苗,你想断我们家的香火是吗?还有你们两个,亏得我平时那么疼你,你们竟然恩将仇报,把富贵害成这样。还有冬姩你这个死妮子,竟然打我!”桃花一撂头发,露出头上的伤口,肿的跟鸡蛋一样。
老实的冬姩看到那个伤口,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委屈的,哇地一声哭出来,边哭边说:“是你不让我帮姐姐,姐姐会被富贵打死的,我要帮姐姐,你还打我的脸,我才撞你的……呜呜……”
这一家子,村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过不下去了,过不下去了,三叔,三婶,你作主,把春姩和冬姩嫁了吧,给细姩也找个人家,就让我一个人当牛做马,不要苦了我的孩子呀。”水香嘶哑着声音,用力的磕了个响头,再抬起来,额头上一片红,血顺着鼻梁流下来。
文甜甜心里狠狠一阵抽疼。
她突然想起原主的亲娘,她也曾像水香这样苦苦哀求十一寨的人吧,可是那些人都不帮她,她一个弱女子,最终惨死。
她极力的忍住泪水,上前扶起水香,哽咽着说:“水香嫂,嫁人是换命,或许会运气好像我一样遇到好人家,也有可能像你一样,掉进狼窝里。与其求人,不如求己。分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