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钦用甩棍一把勒住那个暗哨，并把他拖倒在地。 暗哨被勒得窒息，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不要乱动，否则小命不保。” 为了达到威慑的效果，谢钦尽可能地用最冷的语气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暗哨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但他听话地停止了挣扎。 “不要试图通知同伴，否则小命不保。” 谢钦冷冷地说道。 “啊，啊……”暗哨支支吾吾。 “别说话。” 谢钦马上打断了他。 “要是听明白我说的话，就点点头。” 暗哨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这时，谢钦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看，原来是戚不二，他关了门，听到谢钦的声音，便知道谢钦成了，也不再蹑手蹑脚，快步走了过来。 怀里的暗哨也对脚步声产生了反应，谢钦见状，心说我所料不错，这厮果然对声音很敏感，暗暗庆幸，幸好刚才非常谨慎，没有闹出动静。 “别乱动。”他冷冷地说道。 暗哨本想转头看看是什么人，一听到这句，立刻乖乖地停下了动作。 谢钦见这厮如此听话，心下暗暗点头，看来刚才那一下把他给制住了。 他冷冷地对这暗哨说道：“我有话要问你。” 暗哨不敢说话，忙不迭地点头。 “这个厂子里有监控么？” 谢钦本来想问，这附近的居民楼除了你之外还有多少暗哨，都分布在哪里，不过想想似乎没这必要，因为老爷子和小玉都能看到。于是乎，便开门见山地问了。 厂子？ 这时候，暗哨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听到身后那个勒住他的人单刀直入地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他吃了一惊。 如此看来，对方大概是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也知道这个厂子的存在了。 来者不善啊！ 可是，这个工厂的存在，即使在堂内也鲜有人知啊！他怎么会知道？ 他问的是工厂里的监控，看来是要对工厂采取行动了…… 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暗哨心里正犯着嘀咕，勒在脖子上的甩棍忽然紧了几分，一下让他透不过气来。 “有……还是没有？” 谢钦使出浑嗓解数，让自己的声音又冷了几分，这种努力（更可能是勒的）打动了暗哨。 他放弃盘算，还是没敢说话，只点了点头。 还真有监控！谢钦心里一动，我又料中了一回！ 他赶忙冷声问道：“那你知道那些监控的位置么？” 这个问题有些强人所难，谢钦也很清楚，唐忠说过，江湖人在面对现代科技时经常会脑子转不过弯来，还用以前的思路和道具做事情，这就出现了思维盲点。 那么，这个思维盲点肯定不是唐忠祖予姬戚不二他们几人所独有，而应该是大部分人都会这样。 而这厮只是一介暗哨，肯定也会有思维盲点，而且还会更多更大。 暗哨愣了一下，似乎真的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谢钦对那暗哨说道：“你有半分钟时间考虑，然后用嘴说，但是声音不能大。” 说罢，又勒了他一下，问道：“听清楚没有？” 暗哨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可随机又摇了摇头。 诶？这是什么意思？ 谢钦懵了，心说这是闹哪样？你到底是懂了还是没懂？ “……没听清么？”他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 “……不，不是没听清！”暗哨连忙低声说道，“我是说我不知道，就算给我十分钟我也想不出，因为我压根不知道！” 果然如此！谢钦心说，看这厮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那就是确实不知道了。 他略一思忖，又道：“那么，厂子里有负责监控的人么？” “有。”这回暗哨马上回答。 嗯，谢钦暗暗点头，看来监控不是个摆设，既然如此，那就进行下一个话题好了：“看监控的人，上心么？” “上心？”暗哨一愣。 “……就是说他们尽不尽职。”谢钦冷声解释道。 “啊……这我就不知道了。”暗哨说着摇了摇头，“我跟他们不是一个体系的呀。” 他们？谢钦心里一动，也就是说，监控室里的，不止一个人？ 嗯，这厮也算是知道点儿有用的东西，但嘴上可不能这么说。 谢钦冷冷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对我就没有用处了。” 暗哨闻言，顿时浑身一颤。 说这话的同时，谢钦又把甩棍紧了几分。 暗哨全身又是一颤，他慌了。 “等，等一下！” 暗哨大叫一声。 谢钦暗地里微微一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经常在电视和小说里看到这种手段，屡有奇效，现在有样学样，用了出来。 谢钦以此来恫吓这个暗哨，使他自己寻找情报来证明自己还是有用的，而这种情报，往往是很重要的，至少对暗哨来说是如此——毕竟这是他唯一的保命机会。 “有遗言让我带？”谢钦冷冷地说道，他想把这个恫吓的效果发挥到最大。 “不，不是！”暗哨连忙摇头，“我想到了有用的情报！” “哦？”谢钦故作惊讶。 暗哨道：“虽，虽然我不知道那些负责监控的同门是否专心，但是我知道，监控室在什么位置！” 谢钦心里一动，这确实是有用的情报，如果审遍这些暗哨还不知道监控具体位置的话，可以考虑直接端掉监控室，从源头上掐掉监控问题。虽然有风险，但也算是没办法的办法。 心里这么想着，谢钦脸上却不动声色，为了防止那个暗哨自以为奇货可居，他以一副兴趣缺缺的口气回应道：“是吗？在哪里？” 暗哨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自己这个情报，对方不是很感兴趣啊。 可问题是，他也想不出更有用的情报了。 但对方没有马上动手，这说明自己的情报可能还有点价值。 ……还是赌一把吧！暗哨暗暗下了决心，看这条情报能不能换一条命！ 想到这里，暗哨开口说道：“好，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保证不杀我。” 谢钦闻言一愣，嘿，这家伙，居然跟我谈起条件来了！ 看来刚才的表演把这家伙吓到了，还以为我真要杀掉他，这是想拿情报换命呢。 谢钦原本就不打算这么做，正好就坡下驴，语气一缓，应道：“好，我保证。” “那个……”暗哨讪讪地笑了一下，“光保证可不行啊，谁知道过后会不会翻脸？” 谢钦眉毛一挑，看来刚才给他吓坏了，八成当我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呢。 ……现在可没时间跟你扯皮！ “那个……” 谢钦听暗哨开腔，知道这厮要说条件了，但他条件紧迫，哪有时间跟这厮扯皮，便冷哼了一声：“闭嘴！” 那暗哨又是一惊。 谢钦冷声说道：“我时间很紧，没工夫听你叨咕些有的没的！” “那……” 暗哨还想说什么，谢钦立刻打断了他。 “实话告诉你，我审问你，是为了让事情办起来容易些。你以为缺了你这一条情报我们就进不去了？” 谢钦冷冷地说完，不给暗哨任何考虑的时间，又冷冷地说道：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我带来的人手足够，对这座工厂，我是志在必得，有没有你的情报不是很所谓——我大可以叫人强攻进去，而你们的总部远在釜牛区，赶过来少说也得半小时以上吧？” 谢钦暗暗摇头，这话说得，好像我是领队似的，不过关键时刻需要适当夸张，这回就先这么说吧。 这一长串说完，谢钦没再往下说，这段话虽然信息量不大，但却如同连珠炮一般，没给这暗哨丝毫考虑的功夫，这厮本来就惊疑不定，这一下足够他喝一壶了，先等一下，让他消化消化，别囫囵吞了，不知道害怕。 过了几秒钟，谢钦估计这暗哨消化得差不多了，便开口道：“再说了，就算你们总堂能派来援手也没用，无论如何，你的小命都是保不住的——在他们赶来之前，你已经死透了。” 大棒差不多了，不能给打死了，谢钦心里暗道，便又抛出一颗甜枣来。 “不过，你要是现在说出来，让我的事情好办一些，我保证回留你一条命。” 话音落下，暗哨也没搭腔，他似乎是在盘算。 谢钦知道不能逼之过急，也没说话，让他考虑，不过只给他十五秒的时间。 长长的沉默，长到谢钦感觉时间要到了，就在这时，暗哨忽然开口了。 “……我能相信你的保证么？” “你还有别的选择吗？”谢钦不答反问。 暗哨又沉默了一下。 “我的时间很紧，现在就给我答复，你要不要命？” “要！” 暗哨连忙叫道。 “小点声！”谢钦冷声喝道。 “呃……”暗哨乖乖地照做了，低声说道，“那个监控室，就是保安室。” “那保安室在哪里？”谢钦冷声问道。 “从南面的正门进去，往右拐第一个房子就是，那房子总共就一层。”暗哨说道。 “原来如此。” 谢钦暗暗点头，在脑袋里想了一下南面正门的位置，这位置还算不错，周围都是居民楼，只要暗哨清理干净就不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