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帮你吗?血骨花加上白金进阶,指不定这雾兽进阶完直接就是白金高等。”
萧眠虎唇角的弧度轻悄,一如既往的清风朗月,但是熟悉人一听就知道其中的幸灾乐祸和嚣张得瑟。
杜若雯瞪了她一眼,难得气急,
“你可别小看人,这几年变强的可不止你,老娘在西北妖兽前线,烈焰玫瑰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我抽爆的白金妖兽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就这小雾兽,洒洒水罢了。”
萧眠虎的唇角勾成一条线,嘴角压出一个小小的梨涡。
“拭目以待。”
照这雾兽进阶的声势来说,白金高等只是保底而已。
雾兽这种妖兽上了白金,比普通的白金妖兽还要强上一个档次,白金高等的雾兽实力发挥起来少说也有钻石水平。
杜若雯也就初入钻石,萧眠虎看破不说破,他怕自己一开口,那条焱蛇鞭下一秒就能抽到自己脸上,给自己一个热烈的警告。
话毕,杜若雯集中精力,静待进阶完成。
萧眠虎也不打岔,静静在离她不远处等待。
犹如实质的血腥气顺着迷雾逸散,很快环绕着萧眠虎用和风划出的真空区域和用火焰隔绝迷雾的杜若雯周身萦绕的迷雾染上红丝。
像是一条条猩红色的绦虫,钻进了灰蒙蒙一片的棉花里,顺着植物纤维之间的空隙,狰狞肆虐着划分着领土。
所过之处,近皆染上血色。
以巨茧为中心,恍如血红色谱的演变梯度三维模型,从近处到远处,红色越来越淡,这浓淡不是色彩的变化,而是浓度变化,到边缘处清晰可见一条条毛细般延展的触角。
血线所到之处,迷雾森林和水泽森林中的生机仿佛被这一条条纵横的血线抽取。枯荣了上百年的树木几乎是刚碰触的瞬间就被抽干了生机,铺陈着深沉绿意的森林,顷刻成沙,细细簌簌地飘扬。
来不及逃出迷雾笼罩范围,或者在迷雾中迷失的妖兽,浑身血肉不受控制地逸散进了迷雾当中。
妖兽的肉体大多比卡师更强健,然而不管这些妖兽的等阶如何竟然逐渐失水,转而干瘪,最后竟然和周围的树木殊途同归,陈归于土。
要知道迷雾森林里的妖兽最高等阶是黄金。
连黄金实力在这血腥浓雾下也扛不过几个呼吸,就更别说来不及逃出迷雾笼罩的卡师了。
相对于浓雾的蔓延速度,血色蔓延的速度算得上缓缓。
远在水泽森林边缘的哨岗城墙上,邢端方和鸠西铭一到哨岗就强势参与了救援。
虽然他们在泉市都能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毕竟和哨岗里的守望者们属于不同体系,即使是他们实力远超哨岗的总指挥,在现下也只有辅佐的权力。
当然他们也没有要主导的意思,毕竟这哨岗总共有多少守望者,这水泽森林边缘有多少登记了进入水泽森林的卡师,救援队伍,后勤队伍,维护队伍,妖兽驱逐队伍的安排,等等应急项目也只有哨岗管理人员才清楚。
他们插不上手,就算插手了也不见得能做得比哨岗总指挥强。
鸠镇山和邢端方并列站在城墙上,他们身边还站着一个胡子潦草的大汉。
要说鸠镇山算得上粗犷,这总指挥张其杨就只能说是潦草。
毛躁的气息,略高的体温,甚至连领口乖张的胸毛,都写满了不修边幅。
就是这样的人,却双眼清明地注意着城门口的收容进程。
时不时,他准确的吼出城门口职守的守望者们的姓名,让收容进程进行得更快一些。
倒是个有趣的人。
邢端方左手朝着水泽森林方向平举,右手的骷髅刻刀上浸染着黑红血液,左掌心暗红色的刻痕里长出一颗岑天的血影树。
阴影华盖环着城门罩过绵延的弧度。
奇怪的是从水泽森林冲出来的妖兽们冲向城门口时,不管是急速前冲,还是小心翼翼试探,它们无论如何也越不过那划弧度。
就好像这影树华盖无形地画了一道城墙,隔断了影子的穿行,从而也隔断了妖兽们的穿行。
突破无果,妖兽们便循着这道弧线,摸索着壁障的边缘。
呈何为之势从两端涌向哨岗城门。
经过壁障的阻挡,妖兽们的气势一再衰竭,到了两侧,水泽森林哨岗组织的妖兽驱逐小队和正在等待着的卡师们应付妖兽们的突进并不算太困难。
“话说当了那么多年的朋友,我对你们邢家人还是一样迷惑。”
红玉葫芦高悬在空中,不时喷吐出火球,砸到妖兽群里,虽然是火球,力道却和石球一般,一球接一球砸下去,血肉飞溅,汹涌的热浪灼烧出焦炭一般的糊味。
“你这整天放血,说真的这么多年下来,你们邢家人各个都病怏怏的,弱鸡得不行。但是吧每次出了点什么意外,你们跑得又最快。就是那种每天都在脸上写着要死了,结果活得比谁都久。”
鸠镇山说得没心没肺,邢端方却懒得理他。
“也不知道老萧那是什么情况?他应该是到了迷雾森林里,不知道他是还在迷雾森林里晃荡,还是已经到了迷雾森林哨岗。说不这事就是那家伙搞出来的!”
鸠镇山觉得自己真相了。
“担心他没用,就算我们俩都折在了这里,他也不会有事。”
邢端方表示鸠镇山就是杞人忧天,就萧眠虎那他从来都没看透过的实力,要是他也折了,这迷雾森林恐怕真是大祸患。
鸠镇山用红玉葫芦砸火球那才多少消耗,自己维持着绵延数十米长影界术,燃的还是咒血,消耗就算是初入钻石的他也扛不了多久,到现在都是用着秘书燃咒血死撑。
也就他长了张棺材脸,旁的人怎么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冷汗从他两鬓隐隐往下流淌,汗涔涔濡湿了头发,本就阴沉的气质就像是沼泽中阴暗的角落,又潮又暗,阴沉得吓人。
他没工夫搭理鸠镇山,鸠镇山也不自讨没趣,他找上了在一旁的张其杨。
“兄弟是个人才啊,老哥我这也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人才。你待在这哨岗属实是屈才了,有没有兴趣根我混,我们鸠家的待遇你在泉市也有听闻吧。跟着我混就是我兄弟,老哥我保准罩你。”
张其杨也是个混不吝的,嘴里答着,“哎呀,鸠老哥说这话可就真见外了,我们能在这里见面都是缘分。老弟我这总指挥官不大,好歹上上下下管着也百好几个人,这我走了就没人罩了,鸠老哥最是义气人,也知道我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