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弥猝不及防,吸入少许,心知不妙,片刻间便感胸中痒麻、乏力恶心、耳中轰鸣不已。虽集大金刚之力,神行合一,忘我一搏。怎奈三魂七魄如同脱离了躯体一般,飘然欲飞,全然无法控制肉身,最终仍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狼藏足祭出保命绝技,方才起死回生,又恐又恨。见行弥昏倒,恶向胆边生,挥掌便欲将他拍死。
狼心蘭急忙高声叫道:“蛇老!”。
狼藏足甚感晕眩,浑身无力,已受内伤,思量一掌也未必能击杀之,闻言终是停了手,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才退后两步,站稳暗自调息。
早有两名僧人抢出,上前救治。
狼心蘭喝道:“别动他!”。
两僧愣住,但深信她之心地与能力,不敢造次,无助而又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狼心蘭走过去查看行弥伤势,狼天野嗅出危险气息,如影随形。
狼心蘭看了看兀自咬在行弥左脚处的黑蛇,又转头问狼藏足道:“可是‘入梦散’?”。
狼藏足心下更恨,阴狠地说:“我放毒,你解毒是不?”。
狼心蘭脸一板:“那我不管了,到时狼王怪罪下来,你可要据实相告”。
狼藏足气哼哼地说道:“随你解便是,王兄自能看破你用心”。
狼心蘭听他话中含义,自己猜得没错。便掏出几粒药丸,告诉二僧服用之法。
二僧看向柳崇义,见他微微颔首,又见剑宗宗主施阳得她赐药,已然止住毒痛,这才慎之又慎地收下解药,抬起行弥而回。
场内重又一片压抑不住微微骚乱,观战群雄交头接耳,低声交谈。深感此役之新奇,不枉远道而来,确是大看眼界。另一个感觉更是益发强烈,均庆幸自己不过仅仅是一名看客。
渐渐,数百双目光齐聚柳崇义面上,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推崇尊敬,有的希翼期盼,有的则于心不忍,鼎鼎大名的“南岳门”便只有他一人尚能一战。
柳崇义心情沉重,左右环顾了一下众位师弟、师侄,看到施阳、行弥两位老友伤情稳定,略为放心。然后回头招手,一名俊雅中年人快步走到身边。他耳语几句,那中年人眼神惊疑不定,抬眼飞快地一扫众人,欲言又止,片刻后面色如常,郑重地点了点头,退了回去。
柳崇义至此心中大定,门下不乱,又将重要事项交代给了衣钵传人,已然了无牵挂。随即抖擞精神,昂然下场。
那狼藏足调息完毕,心知略受内伤,面对最强对手,也无心再羞辱讽刺,冷然凝神专心应对。
一旁的狼心蘭心中却另有计议:“蛇老头出手狠毒,并且也受了点伤,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毒招,无论伤人还是被伤,万一狼族与汉人结下深仇、生死大恨,自己可就前功尽弃了”。
想到这里,便轻碰狼长祭臂膀,用极低的声音道:“可要替下蛇老?”。
狼长祭也有所想,一点便透,寻思道:“这‘南岳门’就剩最后一人,也是最为棘手的一个,‘老蛇’看样子也有了伤,恐怕应付不来。也不能让汉人了解我方全部实力,他的毒术很多时候另有奇效,还是自己上吧”。
谋算妥当,便高声说道:“蛇兄高明,连斩两员大将,这场让我活动活动吧,我不行了,老兄再费心”。
翻译倒能分清敌我轻重,未敢译出汉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