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时年四十三岁,身高七尺,比较瘦弱,白皙的瘦脸中间是高挺的鼻梁,鼻梁上边深陷在眼眶中的窄窄细眼,使人怀疑他有白人血统。李儒是董卓义女的夫婿(如果李儒是董卓的女婿,李儒劝说董卓把貂蝉赐给吕布时,董卓绝不会说:“汝之妻肯与吕布否?这样的荒唐话。),也许是董卓特别看重及同乡的原因,李儒对董卓忠心耿耿,宁可死掉也不愿意投靠别人。
有时候李儒和贾诩非常相似,计谋都是一样的毒,不过从善保己身及结局来看,李儒明显比贾诩差了一个层次,谋士就应该先谋其身,如果自己都要死了,天大的才能也得不到发挥,贾诩历经艰险,依靠自己活到七十几岁,而李儒明知天要变了却不考虑退路,被两个家奴缚到吕布面前,而后斩于市曹。
此时帐内形成可笑的状态,董卓和李儒在唱着双簧,看来两人配合默契,早已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西羌的生活习俗及羌人的野蛮好杀,一幅幅画面淋漓尽致的展现在我们眼前,何苗随着他们的述说,时而惊奇,时而感叹,时而露出几分恐惧之色,而我像一个好奇宝宝似的,不断地询问董卓一生的征战之事,表现出一副纨绔子弟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我看到两人眼中不时飘出的不肖神色,平心而论,要论阴谋诡计耍心眼,眼下的我真的没有窥到门径,故此他们不正眼看我极为正常。
李儒时不时的四下扫描,希望发现使董卓吃瘪的高人,可是他一无所获,只好微笑着对待他眼中的两个白痴。
他看何苗已经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细眼眯地好似月牙,真诚说道:“我家将军出生于凉州,征战在凉州,天下真正了解凉州者,非他莫属。这次我家将军念大家同是大汉军人,及大将军的照顾,已经向天子请旨,愿意协助车骑早日剿灭西凉逆贼,可惜的是河东大军还要严防匈奴的不时骚乱,不得擅离河东,要不然我家将军必然携大军前来,和车骑一起完成一举破贼的壮举。”
何苗蹙眉道:“这样呀!可惜了!”
心中为何苗的演技喝彩不止,不愧混迹官场十几年的老油条,演的滴水不漏。
董卓看到何苗惋惜的样子,非常豪爽的站起来道:“大将军对我照顾有加,卓不能看着车骑将军为难,下官尽力抽调五千精骑前来相助。”
李儒面露忧愁之色,幽幽说道:“主公莫图一时之快,今年朝廷钱粮空虚,我们根本没有钱粮维持大军来到这里,何况,大战也不是一两个月便能分出胜负,唉!难呀!”
何苗恰似溺水抓着一根稻草,大呼道:“钱粮不是问题,我愿用三倍的粮饷支付河东军,大胜之时,必当让河东军优先抽选战利品,按照郡兵的两倍发放,这样可好?哦?对了,听说仲颍和部分羌族交好,能否找一善辩之人前去游说,让他们在关键的时候切断叛军的粮道,只要他们切断叛军的粮道,本将军愿意出资十万金、粮草五十万石,为了稳妥起见,麻烦仲颍作为中人,本将军愿意立字为凭。”
董卓被何苗忽然之间冒出的智慧弄晕了,给李儒丢去询问的眼色,看到李儒不可察觉点头之后,董卓大笑道:“车骑将军大手笔,下官拜服,此等釜底抽薪之计也只有车骑才能想到,叛军这次必然会因为车骑的妙计一败涂地。只是,下官乃是粗人,手下全是武夫,没有能言善辩之之士,此事还要车骑多多费心。”后半句时呈现为难之色,仿佛一个受伤的孩子。
何苗走到董卓面前,拉着他手,亲昵说道:“仲颍兄见外了,这位李先生作为凉州本地人氏,人又机灵,在我看来就是最好的人选,如果仲颍兄推脱,就是看不起兄弟了。”
我心中大喜,知道一个仲颍兄就把董卓推到无法回转的死地,李儒这个智囊被不露声色的从他身边调走已成定局。
董卓和李儒面面相觑,愣了一下,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瞬间恢复常态,之后,找了个由头告辞而去。
董卓他们走后,正要送贾诩一行远涉凉州,实行下一步计划,一封来自西鄂的快报,使他们又停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