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曜来到堂屋,杨夫人正坐着,见到杨文曜回来了,连忙站了起来,帮杨文曜取下了身上穿着的官服,接着又从丫鬟手中接过了常服,帮杨文曜穿上,笑着道,“文曜,回来啦。”
杨文曜嗯了一声,
杨夫人这才面露难色,“文曜,今天家里发生了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杨文曜说,“我已经知道了,是说元宁偷了镯子那件事情吧。”
杨夫人观察着杨文曜的表情,问道,“文曜,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杨文曜坐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袖,“依我看,我自然是觉得元宁不可能偷东西的。”
杨夫人叹了一口气,“我又何尝不相信你的眼光呢,但现在实在是证据确凿,不过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反正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那我就叫人把元公子放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杨文曜摇头,“我直觉上自然是相信元宁的,但作为一个官,在判断一件事情的时候却不能只凭直觉,这样吧,把元宁叫来,我来问问他,镯子是怎么到他哪里去的还是需要弄清楚。”
杨夫人哎了一声,招来一个小厮,吩咐人去厨房把人带过来。
没过多久,元宁就被带来了,杨夫人对他还是比较客气的,虽然把人带到柴房关了起来,但饭菜都是照常送,也没有束缚住元宁,是以,元宁现在走过来还不算是太狼狈。
元宁慢慢的走了过来,冲着杨文曜和杨夫人行了一个礼,“杨大人,杨夫人。”
杨文曜微微颔首,接过杨夫人递过来的镯子,“我夫人说,今天从你的住处搜出来了这个东西,但是你说要我回来了才能解释,现在我回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
元宁轻笑一声,看向杨文曜,“其实我没有什么解释的,之所以要等到大人回来,是我觉得大人会相信我,也有这个能力保住我。”
杨夫人不可置信地道,“所以你压根没有什么解释,之前是骗我的?”
詹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见到此情此景,冷笑了一声,“杨夫人,我就说吧,这小子不是一个好东西,你就该听我的,一早就把他赶出去。”
杨夫人没有说话。
元宁道,“杨夫人,中午那会儿我的确是欺骗了你,但请你能够理解我,杨夫人是个善良的人,但同样是个耳根子软的人,你我并不熟悉,相比于我,您一定会更加相信詹老头说的话,若是没有等到大人回来,我找不出什么有利的证据,只怕夫人二话不说就会把我赶出去,到那时候我连现在站在这里为自己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杨夫人语塞,但心里却也知道,元宁说的是对的。
元宁再次看向杨文曜,“之前在嘉州府的时候,是我主动将金矿交到了杨大人手上,面对一整个金矿尚且不动心,何况是区区一个镯子,这件事情杨夫人不知道,杨大人总是知道的。”
杨夫人的视线在杨文曜和元宁身上巡视,最终落到了杨文曜身上,轻声问道,“文曜,他说的是真的吗?”
杨文曜颔首。
杨夫人默然,也明白了为什么一开始杨文曜就说相信元宁不会是偷镯子的人了。
詹老头却说道,“今时不同往日,彼时你是为了保住全家人的性命,上有朝廷这双眼睛,自然不敢贪,但现在你认为偷这样一个东西并不会被发现,这才起了贪心,幸好夫人慧眼,才发现了你做的这件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