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塞尔城，黑铁堡，城堡通道。

空气中一如既往的弥漫着浓浓的白蜡气味，仅凭那些巴掌大小的气窗根本无法让这滑腻的味道消散出去。

约翰王子下意识地捏住了鼻子，身后的索却大咧咧地抱着头走着。

“我真的无法理解，你是怎么忍受的了这里的气味的？”约翰王子一脸嫌弃地说道。

“如果你也闻过敌人胃里没有消化掉食物的味道，那你一定会觉得这里的气味还挺不错的。”索漫不经心地答道。

“你别说了，我快要吐了，难道杀过人的都像你这么恶心吗？”约翰王子差点呕了出来。

“恶心吗？我倒是更愿意做被恶心的那个人，至少还活着。”索意味深长地说道。

约翰王子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小声地问道：“索，有一件事情你发现没有？”

“什么事？”

“最近父王找我谈话的时候，总让你陪我一起。”

“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贴身护卫，陪着你不是应该的吗？”索有点难以理解眼前这位王子的脑回路。

“你不觉得奇怪吗？你每次只是到父王面前露个脸就走了。”约翰王子解释道。

“哪里奇怪了？你们父子之间的对话我可没兴趣。”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根本没必要陪我见父王，你把我送到黑铁堡就可以了，难道在这里我会有危险吗？”

索有点明白王子的意思了，他尝试着解释道：“最近钢铁王国可不太平，查尔斯陛下可能是充分考虑你的安全问题，这也很正常吧。”

“你真的这么想？”约翰王子看着他说。

“不然呢？”虽然索是一名剑圣，但这类问题真的不是他的强项。

“你有没有觉得，父王可能是在用你防着黑纱？”约翰王子小声地说道。

“啊？”

“如果父王安排你来不是为了保护我的话，那只能说明他是有意在我们谈话的时候，让你看住黑纱。”

“是这样吗？”索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是陛下这么信任黑纱大人，还会防着他吗？”

约翰王子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我觉得不是这么简单，索，我问你，你对这个黑纱了解多少？”

索抓了抓头上蓬松的头发，说道：“黑纱啊！说起来你对他的了解应该比我多吧，我到圣塞尔城才几年？黑纱在陛下身边已经超过三十年了吧，你不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吗？”

“这正是奇怪的地方。”约翰王子轻声说道，“即使这么多年以来，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甚至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

“这几十年来，你从来没有见过他面纱下的样子？”索好奇地问道。

“没有，不仅是我，我想整个圣塞尔城，除了父亲，没有人见过黑纱的样子。我们不知道他从而何来，也不知道父王为什么信任他，他就像一片黑暗，里面看不到任何东西。”

看着索陷入了沉思，约翰王子问道：“你觉得他的实力怎么样？”

索有些不确定地说，“我和黑纱大人近距离接触过几次，我也观察过他的气息，他的实力应该在六级到七级之间。”

约翰王子摇了摇头，“我怀疑他至少是七级，甚至可能是八级。”

索露出了非常夸张的表情，“八级？怎么可能？他的气息绝对不是剑圣级别的。”

“在我大概十岁的时候，在一次宴会上，一位总督喝多了，他趁着黑纱不注意，想要挑开他的面纱。”

“结果呢？”

“结果他失败了，黑纱很轻松地就躲开了，而那位总督当时已经晋升七级很多年了，这件事当时发生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几乎没有人看到，但正巧被我看到了。”

“也不能凭这个就说他是八级强者。”

“后来我曾经拜托一位七级魔法师测试黑纱的实力，得出的结果是六级，如果他可以把七级的实力伪装成六级，那他是八级强者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八级强者是受到《旧日条约》的管理的，他不可能隐藏自己的身份。”索反驳道。

“所以我猜测，他会不会是某个已经死亡的八级强者。”

“但据我所知，最近百年的晋升的8级强者都健在。”

“比这更早的呢？”

“王子殿下，人类有记录以来的极限寿命不过才150岁，八级强者虽然掌握了强大的力量，但依旧没有摆脱生与死的轮回，你的意思是说黑纱是个快150岁的人？”

“难道没有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