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莫鱼苦熬,终于熬到了天亮,他看着外面的朝阳,他就心情大好,今天又可以去泡红叶美人……的茶喝啦!
他大清早第一件事就是洗头,还让丫鬟小云在里面放了好多花瓣。
小云有些为难,“少爷,这再放下去,都可以捏馅包点心吃了,没法洗啊!”
张莫鱼一手扶着湿的头发,一手抢从小云手里的花瓣篮子抓起一大把花瓣死命地往水盆里放,小云都来不及阻挡。
结果张莫鱼发现水面上全是花瓣,确实不太好洗,头上总是带着一大把花瓣,一双爪子想挠头皮都施展不开。
“到底是谁啊,大清早把庭院里的花全给掐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越走越近。
然后那声音忽然拉得老长,“张——莫——鱼!你在干什么!”
张莫鱼耳朵被震得好疼,但因为还在洗头没法直起身子,“你瞎啦?没看到为兄正在洗头吗?”
老实说,他以前是真不明白身边的男性朋友总是抱怨女朋友出门磨磨唧唧的,但是自从他来了这个时间,洗了一次头,就彻彻底底地明白了。
这长发洗起来真就是特别麻烦……以前短发,对着莲蓬头这么一打湿,泡沫一揉,再一冲,干脆利落。尤其大夏天拿干毛巾那么一擦,根本就用不上吹风机。那个七十九块包邮的吹风机压根就没用上几回。
现在顶着一头长发,每次洗头,真是无限怀念吹风机。每次头从脸盆拎出来,都像是从铅桶里拎出一个十分沉重的拖把。
张莫鱼知道张闻歌在笑话自己,换平常肯定湿着头发也要嘴硬要跟她大战三百回合嘴炮,但是今天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心虚羞耻之感。他居然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快速把头发洗好,包上干毛巾赶紧擦干。
张闻歌看着盆里那厚厚的花瓣,很是不满,双手叉腰,“你怎么那么浪费,你就一颗头,用得着满院子的花都摘完吗?”
张莫鱼一边用力擦头发一边转头跟她嬉笑道,“你要是觉得浪费,你将就着也洗个头啊,我看你也好久没洗了吧。”
张闻歌皱起两道含烟眉,本来和善的杏眼变得怒目圆睁,“我可没你那么邋遢,我不洗头都比你干净。”
张莫鱼手脚麻利,已经开始擦发尾了,语气像是对张闻歌求饶,“行了,花骨朵我又没摘,别那么小气了,晚上给你带好吃的。”一面又对小云吩咐道,“快去把我那件灰色的缎袍拿来,不不不,还是拿那件玄青的,等下等下………还是一起翻出来吧。”
张闻歌对他左看右看,今天的胡须都已经刮好了,那下巴就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滑溜,还大清早用那么多花瓣洗头,要不是新罗没有皇室,她都要怀疑张莫鱼是被征召去选驸马了。
“张大少爷,这是要去选驸马吗?!”
张莫鱼换了一条干毛巾,小心翼翼地再一次按出自己的头发的水分。正儿八经地做可惜状,“可惜这新罗没公主啊,要不然我真能试试呢?”
张闻歌无语地对他翻了个白眼,过一会她才开口,“昨天带来的茶叶是哪里买的?这云雾茶都是供奉给大秦的,市面上根本难以买到,我也才喝过两次,这些茶叶品质不但如此上成,还足有两斤那么多!到底是哪里来的?”
张莫鱼扬了扬已经干了大半的头发,得意至极,眼睛里满是笑意,“这是个秘密,你要是喜欢我就再给你带点回来。”
张闻歌满腹狐疑,“故弄玄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小云已经从衣箱里翻出了张莫鱼刚刚指定的两件衣服走来,张莫鱼一边接过衣服,一面认真点头,“有啊,我今天要好好打扮一番去选大秦驸马,你快来帮我看看哪件衣服好看。”
张闻歌看到他那么骚包又认真的样子,无语至极,只以为他去找柳家姑娘。“那你好好准备参选吧。”说罢摇摇头转身离去,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回头补了一句,“灰色的好看。”
张莫鱼听了喜笑颜开,“诶,好!”
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后,穿着一身玄青色长衫的张莫鱼敲响了姜红叶家的大门。
开门的侍女很是惊讶,“张公子,你今天也来的太早了吧,我家主人还没起来呢……”
张莫鱼打开手里的折扇在胸膛缓缓扇风,“不急,我可以等。”
那侍女看了张莫鱼那样子,知道他是非等不可了,也只好回去通传。过了一会,乌黑的漆门才又被打开。
“我家主人才刚起来,她让你在院子里先等一会……”
张莫鱼没等她说完就开心地往门里钻,但姜红叶只许他在院里的亭子等候,他就一直在亭子望着那暖阁,期盼里面的佳人赶紧出来,他那期盼的神态活像一只非洲大草原上瞭望的丁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