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宁一听,沉吟到:“既然凶手很怕我们知道那男性尸体的身份,把他的衣服都脱了去,而特意把尸体放到官船上,肯定是着急把尸体运送出黑水镇,希望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在很远的别的地方,就没人能确定凶案是在黑水镇发生的了。“
一屋子人都听着田宁的话,觉得他说的很对,可是却也都纳闷,他为什么突然又转了话题,说起另外那一起男人被杀的案件?
田宁就像了解每个人心里所想一样,又开口说了下去,“按照治安官你所说的,黑水镇多少年来都没有凶杀案,这一天早晨就同时两起,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巧合了呢?
男尸的身份可以牵出凶手,而如果这两起凶杀案是同一个人所为呢?“
“啊?!”屋子里所有人都是被田宁的话惊得浑身一颤,竟然能有这样残忍的凶手?
“不妨从凶手的角度想一想,让我们做个大胆一点的假设,如果这两起凶案是联系在一起的,栾太太是本地人,她的死早晚是会被发现的,所以凶手没有办法能够进一步掩饰;但正如我们所推断的,这具男尸应该是一个外地的男子,那么就更容易让我们了解到他一个外地人来黑水镇要见的人,要做的事,自然就更容易让我们找到凶手,所以凶手就一早赶紧把男尸转移到官船上,寄希望于官船把男尸带离黑水镇。
这样的推测,不是更符合这两起案件的巧合了吗?“
田宁缓缓地分析着,屋里所有的人目瞪口呆,虽然还不知道真相,但确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了,没有可以否定这猜测的其它可能。
“在以前么,这官船收购的农产品是统一装载,在黑水镇并不会有人上船,所以凶手的计划就会很完美,官船会把尸体带到很远的目的地,这具尸体才能被人发现。
而按照治安官刚才所说的,官船不久前更改了收购方法,由各村各镇分散装货,这才能在黑水镇,由二壮这个装运工发现了尸体,让我们及时确定了凶杀案发生的地点,就是在黑水镇附近。
这,说明什么呢?说明这个急于转移尸体的凶手,并不知道农产品装载的方式改变了。
所以,他肯定不会是农场工人,不是各村镇农民,也不是经营、熟悉农产品的人,他应该是个……“
“应该是个家境优渥的上流社会的人!”就连治安官在田宁的分析下,都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治安官,把滕安的绳子放开了吧。”田宁说到。
治安官此时有些歉疚地看着滕安,赶紧让那两个汉子给滕安解开了绑在身上的绳子。
滕安站了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四肢,立马就对着田宁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先生为我洗清冤情。”
屋里的人吃惊过后,这时都以更钦佩的眼光看着田宁,让霓罗看到了,心里美滋滋的,自己的傻儿在哪里都是如此出众,从来都会让自己为他骄傲着。
田宁心里此时一丝灵感突然冒出,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抓到那一闪就要消失的关键,猛地转头看向一旁恭敬地站着的滕安。
“滕安,这两天,你有没有发觉栾太太哪里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吗?”
“先生,”滕安听到了田宁刚才的一番分析,相信能找出来真正凶手进一步为自己洗冤的肯定就是大小姐和这位少年了,态度更是恭敬了不少,“好像……好像没有什么不寻常的……”
看着一屋子人都注视着自己,滕安一时有些紧张,自然想不起来什么,但他开始沉下心来,仔细地回想这两天的事情……
“不过,平日栾太太每天只是打扫一下客厅的几间家具,但是昨天我回家的时候,发觉客厅所有的家具包括客房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而且栾太太买回来了镇上海韵糕点铺的糕点,我当时还想,是不是栾太太要有什么客人来了。”
滕安说着,抬起头看向了田宁,有些犹疑地说到:“先生,不知道,这……算不算不寻常……”
田宁听了滕安的叙述,眼睛一亮,这就是关键!
栾太太昨天准备迎接一位客人,为此她还去海韵糕点铺买了糕点!
“你带人马上去海韵糕点铺,去详细询问一下昨天接待栾太太的人,他们有没有聊天,是否知道她在等着什么客人来访。”田宁吩咐到。
治安官虽然跟不上田宁的快速思索,这时却是没有丝毫犹豫,马上带着他的一个手下,向不远处的海韵糕点铺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