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奇瑞看了秦账房几眼,将供罪书交给师父,“念!”
师爷接过供罪书,大声宣读,念到激烈处还忍不住啧啧两声,再看看刘大夫人摇摇头。
开始时刘大夫人还在琢磨秦账房能招供什么,越听心越跳得厉害,越听脸色越青,尤其是最后那句:一切都是毒妇范氏威逼,她不但以毒谋杀亲夫,还威逼秦账房做下苟且之事,范氏心狠手辣、无德无耻,令人神共愤……
刘大夫人眼珠子都瞪圆了,大喝一声:“放屁!”回头照着秦账房就是一顿挠。
“当初不是你引诱我,让我珠胎暗结,又没个担当不肯出来认账,我至于嫁给一个土财主?如今你倒想要一推干净,难道忘了杀人的毒药就是你买来的吗?”
秦账房一边躲一边看着刘四喜喊冤枉,可这时候刘四喜只跪在那里揣着手,完全没有要插言的意思。
秦账房心里一惊,明白刘四喜一直就没有想要放过他的意思,当初给他的许诺,也是明知道刘大夫人不会乖乖就把一切罪名都揽过去,想要看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可他怎么就顺着那个少年的话招了一切呢?
秦账房急道:“我上了刘四喜的当了,这些都是他诱惑我招的,不能做数。”
刘四喜奇怪地看向里正,“里正爷爷,当时他招供之时,您和几位爷爷堂叔及街坊都在场,我可有诱惑过他或是许了他什么好处?”
里正对陈奇瑞抱拳一礼道:“没有,他一进门就求你救命,你只让他将真相讲出来,上面那些都是他自己招的,还有签字画押也都是他自愿的,四喜从头到尾也没威胁过他,更没许过他任何好处。”
里正的话音一落,刘家人和昨夜请来的邻里们也跟着喊道:“我们都能做证!”
陈奇瑞对秦账房道:“这么多人都能做证,你还想狡辩吗?依本官看,你那份招供就是为了给自己脱罪,却不想范氏并不给你这个机会,如今你想再翻供,是把本官和证人都当傻子吗?何况范氏已然招供了,害死刘财主的毒是你买的,药是你们两个下的,你们两个就是谋财害命。”
秦账房一屁股坐到地上,已经顾不上刘大夫人在他的脸上挠出无数血痕,只喃喃地念着:“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陈奇瑞看刘大夫人发泄的差不多了,才一拍惊堂木,“范氏,之前你说你珠胎暗结才不得不嫁给刘财主,那你所怀的孩子是哪个?”
刘大夫人也冷静下来,再想到她气急之下都说了什么,浑身都浸在冷汗之中,却说什么都不肯再开口了。
五爷站出来道:“回大人,当年范氏嫁进刘家,不足七月便生下刘一妙,当年只说是早产,如今看来刘一妙就是她与秦账房之女,这些年却在刘家当成小姐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