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四喜默不作声,刘双喜也没想同他计较这些,“我琢磨着,你每日来往于城里和学堂之间,时间都耽搁在路上,我们家前面又是铺子,晚上要闹到很晚,也耽误你读书,我想着要不你就在学堂里寄宿,每日饭菜我让张大叔给你送去如何?”
刘四喜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刘双喜,你这是想要把我赶出去?”
“看你想哪儿去了?我怎么就把你赶出去了?不过就是想让你安心读书,将来考个功名,我和你干娘都能跟着你享福。”
刘四喜气哼哼地往旁边的石凳上一坐,“别说那些,你就是看我碍了你的眼,想要赶我出去!”
“是谁要赶我们四喜走?”郑三娘说着话从相通的小门走过来,刘四喜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扑到郑三娘的怀里,“干娘,刘双喜说要赶我去学堂寄宿,往后你要每隔十日才能看到我一回了。”
郑三娘伸手轻拍刘四喜的肩头,抬眼与刘双喜对视,她相信以刘双喜对刘四喜的疼爱,不可能无缘无故让他到学堂寄宿,难道真是发生了什么?从昨日起刘双喜就很不对劲儿啊。
面对郑三娘用眼神的询问,刘双喜心虚地垂下头,明明她是为了刘四喜好,可怎么弄得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
郑三娘难得没有站在刘四喜一边向着他说话,刘四喜气哼哼地回房,早饭没上桌吃,而是抓了两个馒头,见刘双喜看都没看他一眼,刘四喜赌气又抓了两条酱菜,见刘双喜还没理他,转身就往外走,“不吃了!”
侍书正在外面端着一碗粥喝得正香,见少爷赌气走了,赶紧去厨房又盛了一碗,端在手里追刘四喜:“少爷,等等侍书。”
刘四喜跳上马车,刚想让张达成赶车走,看侍书端着个碗,背着个小在后面追的可怜,便扬着下巴坐在车里等。
侍书个子小,要到车上得把手里的东西先放到车上,于是,他先把手上的粥碗放到车上,又把刘四喜的也放到旁边,张达成搭了把手,侍书才爬到车上。
一抬头就见刘四喜正端着他那碗粥喝的‘呼哧呼哧’的,完全没有半点规矩的模样让侍书皱了皱眉,不赞同地道:“少爷……”
“闭嘴!”刘四喜从粥碗里抬起头,瞪了侍书一眼,他平日在学堂被先生管着,回家被刘双喜管着,坐个车还要被书僮管着?
见刘四喜真生气了,侍书乖乖闭嘴,刘四喜得意地嘲侍书哼了声,塞给他一个馒头,“赶紧吃,别说少爷饿着你了。”
侍书拿着馒头叹气,“少爷,您这又是和小姐生气了?”
刘四喜喝了粥,胃里舒服了,气也消了一半儿,听侍书问,摇头道:“我也不是为了和她生气才生气,只是觉得她有什么事儿都不同我说,我心里不舒服,感觉她没拿我当一家人。”